第四章 伊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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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请自来的德古拉让莫问觉得自己二十五年来形成的牢固世界观又一次被深深地撬动了，他的心里或许有那么一丝丝怀疑德古拉的身份，但更多的是对世界观被颠覆的期待。骨子里，莫问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开始独自闯荡。

莫问听话地看着手机里的热点新闻，以绝对优势霸占榜首的是一则与临海市有关的新闻。今天凌晨四点四十四分的时候，位于临海市东边的青龙山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两百多年前于山上扎根传承至今的清平教毁于一旦，唯有数名外门弟子逃过一劫，自教主、长老、供奉、真传弟子等一派下来的教派根基毁得是一干二净。青龙山上燃烧着的大火，一度有失控之势，截至目前火势尚未扑灭。

清平教算是唐国境内数一数二的大教，莫问卧室的门上还贴着一张出自清平教的平安符。虽然莫问不信教，但不代表他不可以给自己讨个平安喜乐的兆头不是？如此大教在一夕之间被人连锅端了，不霸占个热点榜首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莫问放下了手机，略显激动地问道：“这是……师父干的？”

“噗……”德古拉将刚刚含在嘴里的葡萄酒全都喷了出来，一脸好笑地看着莫问，语气夸张地说：“你竟然认他为师父？你知道他是谁吗？谁给你勇气认他为师父的？”

莫问无辜地眨眨眼，他从德古拉戏谑的回答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这时候，莫问没有再耍自己的小聪明，而是老老实实地问道：“这是……伊修斯干的对吧？”

“呵呵，没错，正是伊修斯。”德古拉见莫问如此上道，也就不再跟他藏着掖着，直接抛出了伊修斯的真实身份：“他呀，是我的老主人，刚刚殒落的老魔王。”

“老魔王？你的意思是……我师父……不是，伊修斯他是个老魔王？”莫问被德古拉的话狠狠震撼到了，“魔王”这个词是什么含义，莫问清楚得很，而且他还清楚地知道此“魔王”是名词而非形容词。莫问的世界观彻底被颠覆了，然后他十分激动地开始了畅想，德古拉和伊修斯的存在无疑说明了一件事，那些游离于科学之外的玄之又玄的东西很可能不是人们的臆想与编造，而是真实存在的！

德古拉将手中酒杯随意一扔稳稳落在窗台上，语气中充满了哀怨：“是啊，一个老贱老贱的魔王。被他选为仆从我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而现在他死了，我却要当你的仆从，我看我是倒了八百辈子血霉了。”

被德古拉这么一说，要强的莫问当场就不乐意了，忍不住回应道：“那个……德叔啊，你怎么变我仆从了？而且什么叫倒了八百辈子血霉了？我有那么不堪吗？”

德古拉双眼微微一眯，一股冰寒刺骨的杀意锁定了莫问，令他整个人如堕冰窟，身不由己瑟瑟发抖。德古拉冷冷一笑，撤去了迸出的杀意，毫不客气地说道：“如果把伊修斯比作草原上的雄狮，那么你就是粪团上的蜣螂，这就是你们的差距。从山巅跌至谷底，八百辈子血霉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莫问的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在德古拉的一眼之威下，他恍然醒悟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存在，这世界观是颠覆了，与之相伴的平淡生活自然也将颠覆。

如果现在站在莫问面前的是许老贼，他大可与之唇枪舌剑的大战一场，顶天也就只有推推搡搡的程度，但是眼前的德古拉，他那收发自如的杀意让莫问意识到，这位爷真的是一言不合就敢摘掉自己脑袋的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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