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花钱消灾

“你给的信息量有点大，让我来捋一捋。”在临海综合事务所多年的历练，让莫问养成了归纳总结的习惯，面对德古拉给出的重要情报，他不自觉运用起熟悉的工作方法。

“第一，伊修斯有三个孩子。大儿子克琉斯具有泰坦血脉，是赛迦国的国王；二女儿莉莉丝是美杜莎女王，是莫比顿草原的统治者；小儿子洛基传承巫师血统，是个极度危险的角色。”莫问没有谈及伊修斯的三个女人，因为他们都超出了人类的范畴，谁知道他们能够活多少年。

“第二，伊修斯是个绝对邪恶的魔王，他压制着东西方妖魔鬼怪的目的不是为了保护人类，而是……作为威慑？亦或是……还有别的用处。”莫问在说出第二点猜测的时候，脑子里却浮现出伊修斯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模样。

“第三，伊修斯是你的老主人，而你称我为新主人，是不是意味着伊修斯把魔王之位传给了我？”说完，莫问难掩激动地看着德古拉，迫不及待从他口中得到真实的答案。

德古拉嘴角微微上扬，赞许地点了点头，开口道：“虽然你是个废物，但脑子还是有些用处的。没错，伊修斯将他的魔源传给了你，从那时起你就不再是个纯粹的人类，而是具备了争夺魔王之位的至尊魔族。”

许是知道莫问接下来想要问什么，德古拉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只要身体里流淌着魔王血脉的物种，就超脱了原有的物种限制，被单列入至尊魔族的行列，代表着他们是最有可能成为魔王的人选。现如今，在伊修斯殒落的情况下，新的魔王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在克琉斯、莉莉丝、洛基和你，四个人选中诞生。”

莫问脑中灵光一现，脱口而出道：“伊修斯并不是至尊魔族？”

“他啊，我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我只知道他生下来就是为了当魔王的。顺带一提，每一任的魔王都会将他的竞争者斩尽杀绝，因为历史上曾经出现过新魔王加冕当天被手下败将逆风翻盘的情况，自此之后，杀光竞争者成为了每一任魔王的共识。”德古拉看向莫问的目光突然变得凛冽起来，若有若无的杀意从他身上涌了出来。

此时已经完全酒醒的莫问晃了晃隐隐作痛的脑袋，笑着说道：“德叔，你不用故意摆这种姿态来吓我，你要是想杀我早就下手了，何必在这里跟我絮絮叨叨浪费口舌呢？我明白你的意思，继承了伊修斯魔源的我拥有了竞争魔王之位的资格，但是由于我客观的弱鸡实力，要去跟伊修斯的后代争劳什子魔王，那稳稳的尸骨无存。可是呢，就算我不去争，人家也不会放过我。所以，我们的处境现在非常、相当、及其的危险。”

德古拉抿了抿嘴，不置可否地说道：“然后呢？”

莫问咧嘴笑了起来：“根据我的推测，德叔既然看不上我又认我为新的主人，那必然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而这原因往往指向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结果。德叔啊，我这人上道，你就直接跳过前奏吧，我们要怎么办？”

德古拉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是知道伊修斯那恶劣得无以复加的性子的，所以他必须对莫问这位传承者亲自进行一番考核，才能决定接下来的方向。好在，莫问虽然不是什么天赋异禀、根骨清奇的种子，但是头脑和心性都得到了德古拉的初步认可，起码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还是有投资价值的。

“你的表现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德古拉从靠近窗台的书桌边抽来椅子放在身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了下来，正式进入了正题：“我是个血族，血族的立身之本在于自身的血液等级。当年伊修斯看中了我的天赋和相貌，屠了我的氏族，又将他的一滴精血送入我的体内，让我的血统得到了进化。但也正是因此，我必须每隔一段时间从伊修斯那里获取精血来维持身体的平衡，否则失去魔王精血的滋养，我的身体将不可逆转的瓦解，然后彻底死亡。我的身体还能支撑六十天，在这六十天里，我的实力将不断下降，直至跌为凡人。”

莫问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又舒展了开来，他已经明白了德古拉的意思。莫问用双手抓住自己的脑袋和下巴，用力一扭，在“咔嚓”声中露出了享受的表情。莫问拍拍被子，开口问道：“我还有多少天的安全期？”

德古拉本还等着莫问来自己为什么不选择伊修斯的三个孩子，可莫问非但没有按照他的预想行事，反而直接点出了最重要的问题，这令他心里又多了几分欣慰。

伸手招来窗台上的酒杯，德古拉慢条斯理地品了口美酒，慵懒说道：“或许三十天，或许更短。临海市有一座专门针对超人类生物的防御大阵，青龙山清平教所在之处正是大阵阵眼，伊修斯用他的死亡换取了清平教覆灭和大阵被破，这笔买卖倒是不算亏。如果清平教尚在，大阵未破，你们人类眼中的妖魔鬼怪只要身处临海市，自身实力就会被压制近九成。即使有较为强悍的存在，清平教的道士们也不是吃素的。那样算来，你起码有一年以上的时间安心发育。而现在，先不论来自另外三位竞争者的威胁，很可能从今晚开始，各种都市怪谈就将陆续上演。”

听德古拉这么一说，莫问的心中顿时生起了无比的紧迫感，但他此时还是处在安全环境的，安全代表着他还可以保持清醒的头脑去思考。“德叔，像伊修斯那么自私的人，为什么会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清平教的灭亡？他是魔王，不值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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