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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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只剩下空荡荡的白墙，原本该将客厅塞得满满当当的家具电器全都化作了粉末在地上叠了厚厚一层灰。莫问一脚踏进屋子，皮鞋半陷入粉末层中，露出了埋藏在下边的殷红。他扭头向北阳台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看到了被破开大洞的窗户。

“从北阳台入，在屋中打斗，最后从南阳台出……师父他老人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又是和谁对打呢？”莫问情不自禁低头看了眼脚下的殷红，自言自语道：“又为什么偏偏挑中我家呢？”

莫问抬脚向卧室走去，瞬间就感受到了脚底的粘稠感，此刻他已经可以断定埋在粉末之下的必然是血肉之物。他一步一步穿过不大的客厅，目光顺着大开的卧室门望了进去，还好，仅是客厅受到了战斗的波及，自己还算是有个落脚之地的。

随手将染血的衬衫丢到地上，赤裸着上身的莫问没急着为自己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而是费了好大力气跑到南阳台处，一顿蛮拧将半挂着的防盗网给卸了下来。小心翼翼将防盗网贴墙放好，莫问转身在水池边将脏兮兮的双手洗净，掏出手机打了个拖车电话，这才急匆匆冲进浴室冲了个澡。

十五分钟后，换了一身休闲装的莫问出现在吉普车旁。得益于公寓位置在小巷的尽头，距离吉普车不远处还停放了几辆汽车，陆陆续续买菜归来的大爷大妈愣是没发现这边的异样。等到拖车的人将吉普车拖走以后，莫问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目送跟了自己一年不到的吉普车被送去回炉改造以后，莫问悠悠然叹了口气，走到小区附近的一家杂货店，买了五大卷黑色的垃圾袋和一扎十二个麻袋，以及五大瓶清洁剂，搞得老板不停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莫问无奈地从裤兜里掏出了临海综合事务所的工作牌，在老板面前晃了晃，老板眼中的怀疑这才转变成了羡慕，动作麻利地将东西交给了莫问。

莫问手里的工作牌是自己以前私自留下的，正式的工作牌在被辞退的时候就被许老贼收走了。临海综合事务所的工作牌是没人敢仿造的，其身后的大老板手眼通天，仿造事务所工作牌的人不是没有，但都被送进去吃牢饭了，因此杂货店老板在看到工作牌的时候才会对莫问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

回到家中，莫问来来回回倒腾了好多趟，终于把满客厅的粉末收拾得差不多了。粉末之下的场景不出莫问的意料，东一块西一块粘着粘稠的血肉之物，即使他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也逃不了连吐三回的下场。

等到莫问好不容易将家里的狼藉收拾完，太阳已经从东边移到了西边。忙活了一下午的莫问在丢完最后一麻袋东西，回到客厅的时候，毫不犹豫躺了下来。身体倒是不怎么累，就是精神颇为疲惫。很快，闭上眼睛小憩的莫问打起了鼾声。

“叮铃铃……叮铃铃……”

单调的手机铃声将莫问从睡梦中吵醒，他掏出手机放在眼前一看，陈二狗的电话。

“犊子你搞什么？五点了，你人呢？”电话刚接通，陈二狗骂骂咧咧的声音立即传进了莫问的耳朵里。

“睡过头了……等我一个小时，告诉嫂子菜可以下锅了！”莫问放下电话，从地上翻身而起，走进浴室又冲了一个澡。

五十分钟后，莫问从的士里推门而出，站在陈二狗的家门口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陈二狗的家位于临海市靠近城中心的一处高档小区，这里的环境和治安都相当不错，房屋的风格自然也是差不了的。作为常年游走于讨债一线的男人，陈二狗的自我保护意识还是十分到位的，尤其是他的妻子在去年还帮他生下了一大胖小子。

“莫犊子在外面抽风呢？还不快滚进来！为了帮你过个生日，狗哥我可是损失了三单生意呢！”陈二狗拉开了鎏金的大门，对莫问招了招手，对他的拖拖拉拉表现出相当大的不满。

“狗哥啊，今天我可是寿星，摆个架子迟个到的特权都没有吗？”莫问笑着向陈二狗走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这小子，吃饭吃饭，今晚一醉方休！”陈二狗反搂住莫问的肩膀，带着他走进了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家中。

陈二狗的妻子还在厨房里忙活着，但饭桌上却是摆好了丰盛的菜肴，还有陈二狗特地准备的好酒。饭桌旁，陈二狗的大胖小子坐在儿童椅上，两眼忽闪忽闪地盯着桌上的菜肴，倒是没有大喊大叫。

莫问先去厨房叫了声“嫂子好”，然后回到饭桌边捏了捏陈二狗儿子肥嘟嘟的小脸，这才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和陈二狗一边享用着可口的饭菜，一边不停歇地推杯换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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