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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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

招聘:酒吧服务员，不限条件，薪资面谈。

孙离一把扯下贴在生着红锈的小铁门上的招聘广告，天空像是滴入几滴墨水搅匀后的清水一般阴暗，孙离的面色和他头上的天空一样算不上明媚，他才被骗走了一笔钱，令他更加恼怒的是当地的治安人员并不负责此类案件，虽然对大多数资本家来说，这是一笔小钱，但对于孙离来说，却不是一笔小数目，他左手紧捏招聘广告，单手将其揉成皱巴巴的一团，仿佛是将它当成了那些骗子一般蹂躏。

空城，是一座中等规模的工业城市，滚滚浓烟从工厂排气口上升而后和天空中和为一体，消失的无影无踪，夜晚，饱受工业污染摧残的野猫半夜发疯似的跑过瓦砌的屋顶，发出扰人清梦的声响，随后便传来房间里或是长叹或是怒骂，伴随着远处新市区的霓虹夜店的招牌和空中如珍珠一般的月亮消失在清冷的空气之中。

孙离带着一张阴郁的脸走进了酒吧，酒吧的生意很差，但这并非孙离阴郁面容产生的原因，昨日孙离来酒吧应聘的时候，留下了一笔“保证金”，这使得穷困的孙离必须将他的学业抛之脑后，而要预先处理酒吧的琐事，这样不公平的交易才是孙离不悦的原因，他愤恨的摇了摇头，五官几乎快要扭成一团，一名身材瘦削如竹竿的男子从漆黑的前台走出，孙离真怕男人走着走着自己摔倒了，男人真是太瘦弱了。

跟他瘦弱的躯干相照应的是他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肤色，孙离记得刚进这间只有一顶悬挂着煤油灯和一盏烛台的酒吧之时，男子差点把胆小的孙离吓得魂飞魄散。

男子笑吟吟的看着孙离，脸上写满了和他身材八竿子打不着的油滑，他张开嘴笑了一下，漏出他那被旱烟熏得焦黄的牙和粉红的牙床，男子的瞳孔比之常人要小，这使得他像总是处于一种精神嫉妒亢奋的状态一般。

孙离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不知是因为酒吧阴冷的环境还是男子邪恶的笑容。

孙离和男子寒暄了几句便走进了吧台，后面的壁橱上放着一些酒，孙离对酒并无研究，只认出了一些朗姆酒和白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