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源（3）

时间是一条不会逆流的河。

多年前。。。

“你把你书包拿出来”母亲的面容谈不上和善，在王村生看起来，似乎还带着一些负面情绪，这样的表情与氛围同样也影响着他，王村生的情绪也开始起伏不定，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母亲只是要他拿出书包而已，没有别的其他要求。

王村生转身走进黑暗的房间，他没有开灯，借着墨蓝色的玻璃染过的清冷的夜光拿上了书包，走廊同样也是墨一般的漆黑，客厅像一颗光球，刺眼的白光刺得王村生微微闭上了双眼，他走上前提起书包，灰色的书包被他提在半空中，由于他不喜饮水的缘故，他发出破碎细微又带着沙哑的声线说:“呃，这个。”

王村生眼神飘忽不定，他不敢直视母亲的双眼，即使母亲只是留给了他一个冰冷的侧脸。

“把你数学报纸找出来。”母亲话像是寒冷的冰雹，王村生闻言半蹲着，用大腿托住书包，一只手在里面翻找，过了好一会，王村生从包底翻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他自觉把书包放在一边，识相的将报纸捋直。

报纸在王村生的操作下渐渐平整起来，他站了起来，脚下的湿鞋发出奇怪的声音，像是将亡的老人沉重的喘气，王村生把报纸递给母亲，嘴里依旧含糊不清地发出声音。

母亲扭头怒视着王村生，她一把从王村生手里抢过报纸，装模做样的检查起来，王村生明白母亲这多此一举的行为是为了什么，报纸上触目惊心的红叉刺激着王村生的双眼，报纸的背面老师在上面愤怒的写着“读瘟书”三个字，就算隔着报纸，王村生也似乎能感觉到老师那愤怒的心情，王村生心里惴惴不安，母亲

把报纸摔在木桌上，一言不发地看着王村生，窗外闪现着亮光，王村生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突如其来的惊雷依旧是将他吓了一个哆嗦，他眼珠转动着不敢看母亲的眼睛。

母亲细长的双眼包不住她眼里的怒火，刻薄的嘴唇紧闭着，扁平的鼻发出的呼吸声比之前要沉重一些，王村生想着接下来会出现的各种情景。

“你看到上面写的什么没有，读瘟书!你还读哈子书?别人老师说你读瘟书了!”母亲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很有冲击力，她似乎是擅长于这样逼迫他人，她的话语里面带着刺。

“当时我...”王村生试图解释，母亲表情展现着她的不耐烦，他让王村生跪着，王村生习以为常跪了下去，他低着头。

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王村生没有想到，只见母亲拿起拖鞋就对着他的脸和头一阵猛烈的拍打，王村生被打的七荤八素，大脑和耳朵发出嗡鸣声，似乎是要休息一下，母亲放下了拖鞋，王村生觉得自己淋雨似乎感冒了，他摸了摸自己流出的鼻涕，却闻到一股血腥味，他张开手一看，发现手上全是鲜血，血液还在不断从鼻孔里面流出来。

母亲似乎被这场景吓到了，她心虚的瞟了眼王村生，递给了他两张纸并说道:“你那鼻子本来就不好，碰一下就要流血的”

王村生沉默不言，他的耳朵和脑子依旧发出嗡嗡的回响。

可是这一切还没有结束，母亲让他继续跪着，直到将报纸上的错题改完。

窗外雷声大作，暴雨倾盆，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凌晨三点，母亲坐在沙发上不由自主的打着瞌睡，王村生由于长期的睡眠不足，也已经开始打起瞌睡，明天他六点就要出门去学校，因为这间房屋离学校实在太远，他不能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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