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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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尝试了数不清多少种办法，阅读古籍、拜访信者、了解宗教，后来连都市怪谈和小说也被纳入我的涉猎范围，但始终摸不到生与死的界限。他们走得太突然了，我只是想......”方飞星停下来，伸手揉了揉眼睛，清了清嗓子。“你们掌握着生者与死者的世界，如果是你们的话，一定有办法的对吧，一定有的，我想他们回来......不，不，哪怕见一面也好，帮帮我，拜托了！”

常曜扶住了快要跪下去的方飞星。方飞星抬起头，死死盯着常曜的眼睛。常曜双唇微颤，许久只吐出一句：“对不起。”

天行有常，宿命无常，这是无法改变的铁律；生老病死，也是无可逆转的进程。其实方飞星清楚这一点，深知随意打破阴阳平衡对于阴阳血脉来说是多大的忌讳，但他别无选择，这是唯一的希望。陆漫从未见过方飞星以如此卑微的姿态出现在他人面前。“他们若是尚存人世我们还能适当干涉，可意外已经发生了这么久，先不说规矩不规矩，在没有任何资料的情况下，就算是我爸出手也找不到令尊令慈的魂魄，更不提大规模动用法则助他们还阳了。”

方飞星缓缓回到座位，轻声道：“我知道了，谢谢。”

场面一度陷入沉默。陆漫打破寂静：“阴阳法则都知道了，那他的时间法则有什么职能吗？”

这个问题倒是问住了常曜，他思考了一会，摇摇头道：“时间属于高位法则，在过去连发现都很少，法则界至今没有人探索出它的奥秘，认知十分缺乏。”

“高位法则？”

“法则有低位、中位、高位三种，一般物质形态越具体位次越低，而对世界总体影响越大、地位越关键位次越高。目前已知的高位法则只有时间与空间，即构成人类认知世界的两大基础，拥有者很罕见，可能是不易激活的缘故。阴、阳属于中位法则，都是独支血脉继承。低位法则的血脉倒是开枝散叶，我想是门槛和影响有限，所以会出现同时期有多名同样法则拥有者的情况。”

方飞星沉声道：“不知道职能吗......”......彻夜长谈的第三个内容，是「斩阴」。“承载法则的器物，我们称之为法器。需要解释的是，这里的法器是广义的，不单指宗教仪式所用的器物。言归正传，你的「斩阴」与我家的「日轮」一样，都是法器。我对「斩阴」的了解不多，只知道它是阴与空间之刀，承载了两种法则，是不可多得的强力法器，一直以来都是陆家保管使用，但它其实来历不明。目前存在的法器，基本都是由金法则拥有者将法则煅入器物，这是独属于金法则拥有者的秘术与特殊技能，而他们每造出一件法器，都会留下记录。可是当年陆家人拿出「斩阴」时，金法则血脉否认自己制作过这把法器，家族的记录上也没有出现「斩阴」的位置，换句话说，「斩阴」就像是空降的，没有人知道它由谁锻造，又为何出现在陆家手中。时间长了也没什么异样，所以后来法则界就没再关注了。”

陆漫听得疑惑，既然「斩阴」一直由陆家人使用，自己为什么从未见过它？往深入想，父亲甚至没有暴露过阴法则的存在，而与他同龄的常曜却早已习得了阳法则，这难道是父亲刻意的安排？“值得一提的是，煅入器物的法则与法器融为一体，所以即使使用者本身不是法则拥有者，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调用法器所承载的法则。”

闻罢，陆漫低头看向静静躺在大腿上的银黑横刀，心念所动，银芒微闪，「斩阴」消失不见。陆漫又惊又喜，再次调用「斩阴」上的空间法则，横刀又伴随空间的银光出现在掌中。妙！太妙了！这样的话，呼之即出挥之即去，需要时随时可以掏出，不用时便能将其隐藏，实在是方便。方飞星接过话茬：“那我要是金法则拥有者不得把厉害的都揉一起去，那不是乱杀吗。”

常曜浅笑一声：“要真那么容易，金法则血脉早就无敌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落寞。制作法器的成本非常昂贵，具体的我不知道，总之金法则拥有者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甚至是生命，更何况厉害的法则也不是他们想要就有的，煅入器物的法则需要该法则拥有者主动提供。”

“所以说法器很珍贵啊，唉，我这次来救你们，为了使用「日轮」，向家里申请了半天，爸爸看人命关天才勉强借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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