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烟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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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小时前。一行五人争先恐后地往宿舍楼外跑，耗尽全部力气，几乎跑出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终于在校门口停歇下来。此时几人已是身心俱疲，上气不接下气，停下来后才发现双腿颤抖不止，冷汗早已遍布全身，厚重的冬衣都浸湿一片。梁立按住砰砰狂跳的胸口，尽力挤出一个微笑：“我们，我们竟然活下来了！”

五人面面相视了一会，调整了呼吸，也一齐笑了起来。劫后余生的喜悦，无须千言万语。余嘉实先停下来，伤感地回头看了一眼宿舍楼：“可惜黄鹏宇已经......”李志远拍了拍余嘉实的肩，嘴唇动了动，却被王亦打断：“管他呢，才认识几天，我们活着不就行了。”

“这样说不太好吧，再怎么说他也是......”余嘉实还想反驳什么，见李志远摇了摇头，戛然而止。“话说，”高向突然兴奋起来，“你们刚才都看到了吧，方飞星和那个不知道谁居然有超能力，酷毙了！”

众人脸上浮现出回忆之色，纷纷露出艳羡的表情。王亦眼中光芒闪烁，不知在思考些什么。“不过这件事还是不要往外传了，人家是救我们命的恩人，要是说出去了指不定要给他们惹出多少麻烦。”

李志远正色提醒道。“嗯，有道理，给他们保守秘密吧。”

......古老的传说已经言罢，陆漫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世界观再一次被刷新。方飞星倒算是平静，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爸爸，你所相信的东西是真的，这不是一个平庸的世界。”

常曜继续解释道：“大部分法则都会要求拥有者去履行职责，譬如我们阳法则常家背负着的是生命，关注人们存活于世的福祉，予善者以福寿，一般不主动打击奸邪，这种人交给世俗力量来惩治，所以......”常曜苦笑了一下：“我们的武力并不强，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尽管阳法则与阴物相克，在正面交手上，我没能占到便宜。”

“那阴法则呢？”

“据我所知，阴法则则是主战。不是所有存在在死去后都会轻易被阴法则快速收纳，更不乏强大者突破阴法则的限制，强行存留人世威胁阳间的正常运转，张千桦就是一个例子，这时候就需要阴法则拥有者秉阴则之意志，将造成威胁的阴类收入轮回，恶类更是要肃清以免再为祸阴间。其他的我也了解有限，你想知道更多的话改天可以去问问我爸。”

“没想到责任还挺大的嘛，”方飞星斜斜地眯着眼朝陆漫笑了笑，又面向常曜，“我有一个请求，你们能不能帮我。”

......彻夜长谈的第二个内容，是方飞星的故事。义南市是一座兼具年轻感和传统感的城市，每年元宵节都会在市内举办隆重的灯会与烟花表演。道道银线攀上云端，烟花于夜空中绽开的一瞬间，群星也被掩盖在其后，炫目的光彩将城市中每一个人的目光夺去，灼热的焰火仿佛能燃尽整片如墨的天，连同着阴霾，头顶的，抑或心中的，喧闹而美好。短暂的盛开也能留下淅淅沥沥的流星雨，如萤火般闪烁着，轻轻点落在掌心。这是义南人永远无法忘却的温柔，也是方飞星永远无法忘却的梦魇。七年前，上元佳节。“奶奶，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灯会呀？”

“快啦，别急，爸爸妈妈等着你嘞。”

老妇人深陷的眼窝藏不住眸中的笑意，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拉住他的手继续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行走。元宵夜的义南万人空巷，满是洋溢着欢乐的人们，摩肩擦踵，或好朋友三五作伴，或一家人其乐融融，即使是宽广的马路也密密麻麻铺满了车辆，堵着车却也不恼，与后座的乘客谈笑风生。“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老妇人接起了电话。“喂，妈，你们到哪了？”

“义南银行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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