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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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胤八年春，国都上京。

正是草长莺飞好时节，街头巷尾间车水马龙，行人如织，趁春忙。

“死婆娘给我滚远点，想吓谁。”一阵怒喝，众人随之望去。

“王老五，算了吧，大娘一把年纪不容易。”旁边桂花糕的摊主是个胖胖中年男子，拉住隔壁狂吼的肉摊摊贩。

“不是，李渍，这婆娘没舌头！还对着我呜呜地叫。”王老五皱着脸直犯怵。

“呜呜唔。”老妇人花鬓斑白，瘦骨嶙峋，那双鹰钩似的手粗糙不堪，偏偏就是把手里的东西要放在王老五的手心里。

“什么鬼东西，我不要！赶紧滚啊。”王老五不停地摆开手，可老妇人极是执拗。

这时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丫头，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抱住王老五的腿脚，死死拽着就是不放。

王老五被逼得急了，一把推搡开老妇人，将手里的东西狠狠掷了出去。

小丫头张开嘴巴发出一声颤抖呜咽的怪叫，扶住老妇人，就朝着外面跑去将东西捡回来。

拿已经灰败破损的衣摆，极为仔细地擦着，吹着上面的灰土，摊开手掌看，原是一件发钗，表面早已生了锈，流苏也打结缠在了一起，小姑娘一点点拆开，随后甩甩流苏，拿在阳光下看着，抿着唇笑。

而后走上前来，向王老五和李渍端端正正鞠了一躬，将发钗双手捧上，咧开一个笑容，小姑娘面黄肌瘦，唯有那双眼睛笑起来弯弯亮亮。

李渍不由心一软，蹲下身摸摸那如草窝般的乱发断发，“怎么啦？是饿了么？叔叔这儿有桂花糕，尝尝。”

小姑娘受宠若惊，细细看着荷叶上包着的白白润润的食物，闻起来就甜香极了，她却一点一点强硬地垂下眼睛，摇摇头，将发钗递给王老五。

一旁的老妇人拍了拍小姑娘的肩，随后想要向王老五比划什么，但王老五怎么也看不懂，老妇人很是急躁将发钗就往王老五手上递，王老五吃痛，也犯了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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