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军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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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个姑娘，牵扯到七八个家庭，几十号人，话又说回来，每个人的性命都弥足珍贵，便是只一个姑娘被掳走，官府也该管上一管。

沈轻晏又让问剑跑了一趟，可问剑回来后愁眉苦脸，说绫州府衙倾尽全力查假铜钱案以复圣命，实在腾不出人手来理会这件小事。

这个说法，沈轻晏当然不能接受，原想着将此事奏明陛下，偏偏在这时，有一位姑娘回来了。

回来的不是人，是尸身，还是具极惨烈的尸身，只需看一眼，就知道她生前遭受了何等身心上折磨，想来死去的那一瞬，还算是解脱了。

这尸身不知怎么运进来，明晃晃地摆在最繁华的街上，轰动了整个绫州城，同时不知是谁放出去消息，说有位京城里位高权重的沈大人来了，只要他一句话，剩下的那些女子，自然会有人前去相救。

于是沈轻晏下榻的驿馆，短短一天功夫，就围了不少人，而他明知道这件事不对劲，看到那些父母痛哭流涕地哀求，看到那些亲人悲戚地呐喊，还是答应了。

自然他也十分谨慎，亲自去绫州府挑了几个捕快，又靠着从前在铁面司挣下的名声和交情，从渃水关守将那里借了二十来个兵卒，带着人才往郊外去。

变故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几个捕快显然不想接这个可能会要命的活儿，何况府衙里的几位大人都没发话，就算把山匪一锅端了，也不见得能有什么好处，行至半路就各找借口要回家，而那二十来个兵卒，行至山腰处，竟然齐齐腹痛，一问，大概是晨起喝的汤中有巴豆，如此只能原地休整。

按说到了这个份上，就该停步不前，等待更好的时机，可就是准备打道回府的功夫，遥遥听见了女子的尖叫声。

昭宁听到这里，基本上已经明白了一切，忍不住打断问道：“明明晓得是陷阱，还往里跳？”

沈轻晏反问，“这手段，与那天晚上对付你的几乎一样，但若重来一次，你会选择救下那个姑娘么？”

昭宁无话了，半晌才道：“怪不得我俩喜结良缘，真不愧是天生一对啊。”

沈轻晏本来挺严肃地讲着之前的事，不曾想来了这么一句，忍不住勾起嘴角，直接将昭宁的手握在掌中。

“后来的事，也就简单了，那些女子确然是无辜的，杀手也是早早安排好的，我与问剑二人边战边退，战至一处悬崖边，跳了下去。”

昭宁发出一声惊呼，沈轻晏安抚道：“跳崖只为求生，不为寻死，我与问剑都学过高处坠下如何自救，不必担心。”

然而这般轻描淡写，并不能掩盖住当时的惊心动魄，若非已至绝路，又怎会选择纵身一跃。

昭宁再抱着他时，有些失而复得的喜悦，“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朝堂之上波谲云诡，我不想你再去涉险，咱们家富贵已极，不如想办法全身而退。”

沈轻晏却说：“大皇子借万氏之手要我性命，自是因为我三番两次推拒他，使得他认定了我站在三皇子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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