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肚子疼

陈燕妮心中顿时警惕了起来，望着老妈端在她眼前的汤药，脸色微变，试探问道：“妈，这是什么药？”

陈老太有点心虚，但也不能表现在脸上，只能讪讪道：“你妈还能害你？这是安胎药，是我今天专门到隔壁村的老郎中那里开的。”

见陈燕妮不信，陈老太打上感情牌，“你放心，虽然我们不太希望你生下这个孩子，但你是我唯一的女儿，这个孩子又不能打掉，都说怀胎辛苦，你又是苦命人，我不心疼你谁心疼？”

为了提高可信度，陈老太还挤了几滴浑浊的泪水，哽咽道：“你好好安胎生下来，妈还可以帮你带几年。”

毕竟是自己的亲妈，想着不会真的害了自己，陈燕妮还是接过了碗，在陈老太期待的眼神中，捏着鼻子一口闷了下去。

陈老太见喝完了，心中的大石头算是落下了地，随便指出了毛衣针脚的错误便拿着碗离开了房间。

.......

“哒哒哒......”

脚步声在宁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脆，是陈幼清端着一碗汤走在走廊上。

在经过亮着的窗户外时，陈兰兰拦住了她：“阿清姐，你碗里的是什么呀？”

陈幼清早就注意到她这个堂妹的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所以才刻意走这条走廊的。反正陈兰兰不是挺喜欢在陈老太面前表现的吗，她就送上这个机会。

“你说这呀，用夏枯草和决明子熬的汤药，奶她不是眼神不利索嘛，她喝正好。”

“要不你给我吧，我正好找奶奶有事。”陈兰兰抢过汤碗，“你知道的，奶奶不太喜欢你，万一她看是你熬的，奶不愿意喝怎么办？是吧?”

陈幼清心底却乐开花了，但还是要做做表面功夫的，故作失落道：“也好，奶奶比较喜欢你，还是你来送吧。”

蓝黑的天幕泛着几个星子，一闪一闪的，夜晚的村庄格外宁静，只听得见虫鸣蛙叫。

突然几声虚弱的哀嚎声打破了院中的宁静，只是这时候人们白天工作已经很累了，都睡得很熟，最终这微弱的声音像石子撞进湖面上，引起微微波纹，最后恢复了平静。

......

等到鸡鸣声渐起，天色泛起灰蓝的时候，陈幼清从美梦中醒了过来。

用冷水洗了脸，脑子清醒了不少，和在忙着做早饭的林母打了个招呼后便拿着语文书来到后院不远处的河边，站在柳树下，陈幼清看着远处的山峦露出了太阳的一角，无数金光射过来，映得河水明亮如镜，波光粼粼。

她借着日光对着课本晦涩的文字背诵了起来。

“《水龙吟》辛弃疾，楚天千里清秋，水随......”

明亮的金光迸射进柳树的枝桠，将女孩的眉眼镀上一层暖色。

当她把高中要背诵的古诗词的三分之一背过一遍，村庄田野间的小路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后，陈幼清才停下干涸的嘴巴。

肚子也咕噜咕噜地倡议着，陈幼清这才合上课本，掠过滴着露珠的草丛从后门溜了进来。

从窗口把书放在书桌上后，林母已经做好早餐了，陈老太顶着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坐在主位上，眼睑下还印着深深的青黑色，整个人显得毫无精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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