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云溢河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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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风平浪静。

第二天一早，白曦伺候好了公主起居，就先行下楼查阅云州城冰工厂分铺的账目。和京城一样，这里也有冰工厂职业技术学院，闲来无事的妇孺们都在那做着自家的竹制冰鉴。不得不说，虞连延巧借冰工厂的名目作为据点，真是很好地了解了富人家的开支情况。

云州城到底不是京城，白曦仔细地翻阅着账目，云州城是阿伊哟王国开国大将之一杨武的封地，他的继承者们都被赐封武安侯世子，账目上现任的武安侯世子杨炽彦至今一共买了十个定制冰鉴，总价高达万余纹银，想来是家里娇妻美妾孩子众多。别的就是和京城的隆庆楼一样的龙头企业定了普通款式的较多。还有那些权力大些的官吏，例如杨炽彦的策士、贴身侍卫、和地方将军府上各送去了二三只。

巧的是，正当白曦还在看账本时，便有个穿着讲究的，看似贵族人家大婢女摸样的丫鬟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嚣张地说：“你这黄毛丫头是谁，你们掌柜的呢？”她没发现白曦正在看的是账本，还以为她是在柜台上看杂书。

马掌柜连忙从账房里走了出来，迎接她道：“莲香姑娘，你来啦，今天可是又要定制什么样式的冰鉴。”

莲香见马掌柜来了，便把白曦扔在了一边，说道：“可不是嘛，你也知道我们府侧夫人前些日子刚生了个小公子，大夫人先前生的两个公子都夭折了，对这小公子可稀罕得紧呐。我奉命特来定制一个精巧些的，给小公子屋里安上。”

马掌柜恭敬地说：“真是恭喜世子啊，这下总算有接班人啦。莲香姑娘，小人给小公子精雕细刻一只仙鹤纹路的冰鉴可好？用料就用紫檀木的，紫檀木带有驱邪安眠之功用，这仙鹤自是象征着福寿延年。”

莲香连连称好，拿出了300两纹银作为定金，随即离开了冰工厂。

白曦便叫来马掌柜：“马掌柜，这世子是只有两个夫人么？”

马掌柜回道：“是啊，外面的莺莺燕燕倒是不少，之前定的冰鉴恐怕是送了不少给外面的情人。世子夫人是先皇赐婚的梁国公的嫡女，自是在这府里横行霸道惯了。侧夫人胡夫人是从小跟在世子身边的丫鬟扶正的，倒是敦厚之人。梁夫人哪里看得上这胡夫人，在家里一直打压着她，世子也不敢有什么怨言，自从梁夫人的两个孩子先后夭折了，她就更加猖狂了，就和疯了一样。谁知胡夫人这下喜得贵子，这小公子若是能平安长大，怕是要得了这世子之位啦。”

白曦立马明白了这世子家里的情况，又问他：“那以世子的俸禄，买这么多冰鉴正常么？”

马掌柜说：“世子的俸禄按说是每年一万两纹银外加三千石粮食，但是这夫人是梁国公嫡女，应该还有不少娘家给的钱。小人以为或许是奢侈了点，但是咱们阿伊哟王国开国以来，也就这冰鉴算是个引领潮流之物了，若是把早些年的结余，世子家买这十几个冰鉴，问题还是不大的。”

白曦听马掌柜这么说，倒也觉得可信，明月公主似是已经收拾好，想出门逛逛，白曦便把这事暂时搁置到了脑后，叫来追风追云出了门。

“白曦，许是我这两日跋涉累着了，我昨儿睡得特别好，已经好几年没有睡得这么好过了。”明月说完后，立马拉着白曦去了马厩，找到了小枣。她摸摸小枣的头说：“小枣，你这两日可要多吃点，日后还要辛苦你驮我呢。”众人都被公主憨态可掬的样子逗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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