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进退维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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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进退维亟
吕强的府内，灯火通明。
吕强，字汉盛，人如其字，他性格率直刚烈，对皇上忠心耿耿，一心只为国家富强。刘宏知其忠贞，欲封其为侯，吕强以一句“非功臣不侯”断然拒绝。面对这位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中常侍，身体已渐复元的向介欲言又止。这几天，他一直都在犹豫不决：明知吕强命不久矣，自己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但一想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大有可能只会是一场徒劳无功的嗐操作，他便数次将已至唇际之话吞回腹中。最后，人性战胜了理智，不论生机几何，他都要一试！于是，他采用了拐弯抹角的含蓄表达方式。
“汉盛，张让一伙如今尽得皇上宠信，与之明剑明枪角持不断终非睿智之举。为何不稍作收敛以保全身？”
“吕强一生忠直，何惧赵忠，张让等人挡道？”吕强望着这个料事如神的方士襄楷，似乎明白了其弦外之音，虽知大难可能会随时临头，吕强仍丝毫不改其刚烈本色，峨然再道：“大丈夫能杀身为国，我吕强虽死亦无憾矣！”
向介喟然轻叹。就凭吕强这一句话，他就知道，无论自己怎样苦口相劝，吕强肯定会以国事为重，拒绝自己要其退避三舍的建议。无奈之下，向介唯有转换话题，向吕强提出了一个对自己困扰甚久的问题。
“楷欲向汉盛请教：可知如今朝中共有几位中常侍？”
《三国演义》中提到汉末的中常侍共有十个，也就是人尽皆知的“十常侍”。但据向介所知，史书之上的记载与演义小说中的描述大相径庭。起码，演义中提到的十常侍中，侯览与曹节此时早已仙游，最明显的尚是：眼前的吕强就是中常侍之一。按照向介的最低限度推测，此时的中常侍最少也应该有十二位。
“除吕某外，”吕强想了一想，随即开始如数家珍：“尚有张让，赵忠，段珪，夏恽，毕岚，宋典，郭胜，程璜，高望……”
“禀告常侍，门外尚方监渠穆求见。”下人竟敢如此莽撞打断主子的话头也要立时禀报，显见乃来者不善之故。
“渠穆？”向介低声自言自语：“张让的走狗？”
“走狗？走狗！”听觉甚好的吕强抚掌大笑：“公矩此词何其贴切！然切勿轻视此渠穆，此人武艺甚高……”
“中常侍何事如此开怀？”进来的人说话之时中气甚足，闻其声已知其必非等凡之辈。
“尚方监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吕强不答反问，显然是他对渠穆无礼直闯的行径甚为反感，而至于情面，他当然不会留给这个“走狗”丝毫。
“大长秋恭请襄先生至其府中一叙！”渠穆见惯大场面，对吕强的咄咄逼人选择熟视无睹。
长秋宫为汉代皇后的住所，大长秋就是负责皇后宫中所有事务的官员，此官衔向来都是人人欲夺而居之，曹操的爷爷曹腾就曾任此肥职。但如今的大长秋姓张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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