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骰子、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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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邹染跑过整条昏暗的街道，转角后，满眼都是霓虹闪烁。

破碎的灯牌亮起微光，映在路边积水之中，会所内走出个中年人，嘴上骂骂咧咧，跟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一边陪笑，不住地道歉。

路边大排档支起了棚子，外面的小桌人满为患，老板因为火爆的生意笑歪了嘴。饭桌上时不时传来争吵，有酒瓶破碎的声音与人的怪叫。

三三两两的行人从邹染身边经过，谈及着下一站该去哪里消遣。

超市门口刚买完烟的小年轻聚在一起，装着社会上的人吞云吐雾，谈古论今，可能国家大事都掌握在这些人手中。

天空又飘落小雨，路人行色匆匆地离开。

这里的嘈杂声渐弱，雨点降落的声音接替而起，听来很是刺耳。

但这些，邹染都听不见。他手中捏着一颗骰子，眼神空洞地望着面前的一切，任由雨滴浸湿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脑海中，只有剧烈的心跳声依旧明显。

“呼，呼——”

邹染觉得这个世界疯了，如此“多彩”的城市角落，居然没有一个容身之所。

他想喝点水，持续了半小时毫无目的奔跑让他口干舌燥。

邹染摸了摸兜，没有钱，只有一个很破旧的手机，裂痕横穿的屏幕，一如他支离破碎的人生。微信里没有余额，但却不停的提示着消息。

他不用看也知道，是催债的，是那些之前追赶他的人。

邹染挪动着脚步，突然电话声响起。

“喂。”

“邹染，你跑哪去了？”

“啊，有点事儿就先走了。”

“散伙饭先离开有点扫兴了啊，你在哪我去接你，我们还有下半场呢。”

“你们玩儿吧，毕业了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对了，能借我……”

“啊，我们要走了，先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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