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少年不当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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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无酒，却多仙茗。

太极殿内室，一炉青香在案上袅袅升腾，洞虚真人与四宫宫主安坐四下，有门人奉上山中自采的雾茶，随即便掩门而出。

室内光线并不是十分亮堂，却也适合一番密谈。

洞虚真人看向未央宫的宫主，笑道：“凌霜，没想到你门下的洛嫣竟能有近五彩天资，早听你提过她根骨奇佳，此番却还是让我惊喜不已呀！”

凌霜仙子也是浅浅一笑，她虽也已修道二百余年，但保养的极好，颦笑间也不过如三十来岁的女子，“掌门师兄过誉了，嫣儿要走的路还很长。”

洞虚真人却是摆手道：“你无须替她过谦，我们都明白，那代表着什么。”

“授灵一事，掌门师兄虽已提前和我等商议过，”凌霜仙子端了端身子，“只是，我却不太明白，师兄你为何要将天怒授予嫣儿？”

洞虚真人淡然一笑，“有何不妥吗？”

“天怒毕竟是那人所留，就算人已不在，也不好再予他人吧？”

洞虚真人往椅背上靠了靠，神色间罕见的有了一丝的怅然，叹道：“凌霜，我知道你当年心系于他，若不是他误入歧途不肯悔改，便是这掌教之位也会是他的，其实，我将天怒授予洛嫣也是有着一些犹豫的，神兵早已有灵，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天怒仍旧是常人所不可御，若不是魔教那边又有蠢蠢欲动之迹象，恰巧洛嫣又具备了使用它的资格，恐怕它也还是会一直蒙尘下去的。”

“当年，他祛袍留剑，自废道行坠入云海，直至尸骨无存，那一幕，如今你们都释怀了吗？”凌霜仙子的脸上露出一丝凄然的笑意，半是悲伤半是怒。

一旁的太清宫主元一真人叹道：“凌霜，你又何必再提当年之事？”

凌霜仙子默然不语。

洞虚真人拍了拍手，道：“好啦，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吧。对于魔教之事我们要早做准备，三年后的弟子历练你们也要多上上心，帝阳山虽好，可这天下毕竟是八方之地，不出去走走，我们这些人也难免会成井底之蛙。不过，说到这，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前些年我下山云游，偶遇了相门天师，一番闲谈之后，他送了我两句偈语，不过我至今都还未明白所谓何意。”

“是何偈语？”冲阳道人有些好奇的问道。

洞虚真人想了想，缓缓念道：“一画开天，乃见星辰；风雨沐春，方生万物。地不分五行阴阳，天始有道之归宗！”

几人各自低念琢磨，元一真人道：“难不成这天地指的就是我们天池境和那地藏窟？”

洞虚真人笑道：“谁知道呢！相门观乎天地确有独到之处，可从来都是看破不说破，也是烦人的紧！”

众人都是莞尔，洞虚真人作为一教至尊，竟也会说出烦人的这种话来，可比那两句偈语更要让他们觉得惊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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