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产房雷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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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才焦急地在产房门口等待着，老婆进去已经十五个小时了，现在是夜里十一点，外面刮着大风，下着雨，时不时还有雷声隆隆响起，雨水打在医院走廊尽头的窗户上啪啪作响。张志才一个人在走廊里等着，两天两夜没怎么睡觉的他显得特别的困倦，因为工作和照顾老婆的缘故，忙的他已经一周多没刮胡子，长长的胡须显得已到中年的他更加苍老，头发也因为两天没洗而凌乱，他来回踱着步，从产房门口的这边走向那边，再走回来，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这样反复地走着，脑袋里都是不久前从产房走出的一个护士的话：“高龄产妇生产都会有一定风险，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也会尽力。”张志才每次想到这句话都会抓一下头发，心里默默祈祷要平安。

也许是他太累了，也许是走廊的灯光太过昏暗，忽明忽暗的灯光让他更加困倦起来，他坐在门边上长条木凳上，双手捂着眼睛，埋头拄在膝盖上。灯光吱的一声又暗了一下，就在灯光按下去的一刻，张志才看到他的面前凭空出现两个身影，一个佝偻的老年男人，身边站着一个身穿白纱古装的女子，这两个人看了张志才一眼，正对上张志才抬起头的目光，张志才刚看到这名女子，便感觉时间定住了一般，身体也一滞，那个女子穿得一身古装，有点像神雕侠侣里的小龙女。但是两个突然出现的人身影都很淡，仿佛透明一般，看不清具体容貌，但是张志才能够感觉到这个女子很白，雪白的肌肤如同白纸一般，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子，那个女子看到张志才，面部没有任何的表情，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然后转过头对那个佝偻老者说道：“这就是我这一世的父亲吗？”那个老者背着手，弓着背，也是看着张志才，带着一个好似清朝人才会戴的那种帽子，一身灰色的马褂，听到女子问话也没回话，仍是面向着张志才很沙哑地说道：“这一世便宜你了。”然后转头看向那名女子道：“快走吧，别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说完医院走廊的灯光又暗了一下，张志才好似被凉到一般打了一个哆嗦，眼睛眨了一下，睁开眼时走廊里哪还有别人，仍然是只有自己，张志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发现身体发麻，腿也变得僵硬，他又抓了抓头发，自言自语地说道：“一定是自己太累了，不小心睡着了，都产生了幻觉。”张志才又是来回地踱着步，不住地回忆起那个女子的话，“这就是我这一世的父亲吗？”张志才很好奇，难道这是他即将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不对啊，前不久产检的时候明明给过医生红包问过医生了，医生告诉他即将迎接的是一个儿子。张志才正在产房门外焦急等候的时候，突然听见产房中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这是新生儿对新世界的第一声呼唤，张志才此刻并未完全放下心来。因为孩子出生了。不知道老婆是否平安，此刻的他也只能在门外等候，在等医生出来，不多时一个女护士从产房里走了出来，张志才忙迎了上去，焦急地问到：“医生同志，我老婆怎么样了？”护士一边摘下口罩一边讲到：“恭喜恭喜，母子平安，是个儿子。但是孩子妈妈现在还很是虚弱，你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但是要让大人多注意！”张志才忙谢过护士，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几名医生这时也正准备往外走，看看张志才进来也没阻拦，只是嘱托几句就离开了产房。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志才忙走到老婆床前，看见他的老婆脸因为生产痛苦而满是泪水和汗水，枕边都被汗水浸透了一大块。张志才握起老婆的手，激动地说到：“阿华，我们有孩子了，你们都平安太好了。”张志才一边说着，一边用另一只手抚摸老婆王春华的脸。王春华虚弱地微微抬头，笑着对志才讲道：“我们的家现在更加完美了。”说着又有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正说着又有护士走了进来，对志才说道：“产妇需要休息，现在你帮我们将你老婆带到休息的房间吧，婴儿也清理完身体了。你也可以看看去了。”志才忙说“好，好，这就送她去休息。”在推老婆床离开产房时，志才仍紧紧地握着老婆的手，不舍的放开。此刻的他真是太激动。到了休息房间，发现婴儿已经被医生安置在了婴儿床上，已经停止了哭泣，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世界。这是新生儿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