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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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瞅着严姐姐满是玩味的脸，诺诺道：＂是剑吗？＂

＂甚？为何？＂

我也是吃惊，＂今早不是去挑了把剑？＂

＂啊……是有这件事……＂

＂你还问我哪把样式好。＂

她才恍然似的点着头，语气有点为难，道＂那剑不是给你的，是我要用。问你款式是为了让你有点印象，方才我和郑方轨打斗用的就是那把，可认得出来？＂

这，还真的认不出呢……不过，转眼想，她是用我挑的剑去打气我的人，顺便还割了一个挺欠打的人的脖子？此时，我虽挂着僵硬的笑，身子里却是火烤般温暖。

＂你还是别猜了，呐，拿着。＂

她递过来两个小圆木盒，一个是红色的，盖上刻着桃花印，另一个是暗绿色，不事雕琢。

我打开红色那盒，便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清香，再认真一瞧，里边是暗红色的膏子，如血般妖艳。

＂这是？＂我伸手就要放到里边去试试手感。我竟有种这莫非是王公子的血调出来的预想，若果真如此，那我一定会把它原封不动地还给王公子。

＂你别！＂她急忙止住我的手，道：＂这是面脂，是为你以后到京城准备的。京城里的姑娘们，虚荣刻薄，看不起外乡来的，就喜欢挑你这样软弱的欺负，我总不能让她们委屈你。＂

＂你只要稍稍打点一下，再学些扭捏的姿态，也算是半个城里姑娘。＂

我点点头，心里倒是对城里姑娘的行为感到奇怪不已。回想起我们村，因为位置闭塞，外边的东西不易进来，面胭这类便是我们那不可多得的外物，只有新娘出嫁时候才抹得上的。我们倒觉没什么不妥，毕竟再厚的白粉也盖不住我们的黑黄脸色，再精致的妆容也挡不住如雨大汗的无情冲洗。

＂那绿色这盒？＂

＂这是跌打药，我平时用的。不是我不信郑方轨，人总要有受伤的时候。＂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怕我一开口眼泪盈满的泪就会落下来，这般温暖，和亲情是不同的。

＂其实，我还有件事跟你商量。这几日，你都没怎么活动吧？＂

＂这样不行，且不说万一到京里有要买力气时候，就怕到时你回村里，连锄头都生疏得拿不动，操不起老本可还行。＂

我默然。怨恨着我这短浅的不懂远谋之道的破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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