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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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尧大伯昨天张罗着要给母亲上坟添土,因为现在过得也挺富裕,不像之前母亲去世时那么纠结后事的采办消费了,准备了好多纸钱黄纸,怕老母亲在地下无人照顾又添了好几个纸人。熙尧对纸人就很敏感,看到他们就发怵,那就是因为9岁那年纸人事件留下的心理阴影。熙尧虽然害怕,但对印象不深的奶奶格外的敬重,毕竟上次巴士坠湖自己躲过一劫也是奶奶暗中守护的,所以熙尧特意跟着堂嫂和伯母学了怎么叠纸元宝,还按照伯母的嘱托在元宝上面用黑色笔标注二十四两,天地通用,八个大字。这是当地的习俗,据说不在纸元宝上号上这八个大字,地下的亲属收到世人的元宝是用不了的。总而言之,熙尧今天忙到很晚才睡觉。
晚上睡觉时,熙尧听到窗外有脚步声走来走去,熙尧拉开窗帘望去,便什么都没有,脚步声也消失了,熙尧感觉很奇怪,怕是有小偷之类的,但是想想民风淳朴的小村庄从来没听过小偷小摸事件发生,自己仔细想想感觉可能是幻听便睡着了。深夜里,仿佛是门被打开的声音,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又出现了,熙尧当时已经醒了过来,但是不敢睁开眼睛,因为熙尧此时内心极为恐惧,自己的房门每天都上锁的,怎么会有开门的声音呢,但是确实透着眯着的双眼看到门被打开了,脚步声也很清晰,但并未看到有人啊,肯定不是大伯和伯母,熙尧心想。渐渐的,一阵风从闪开的门缝吹来,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紧接着隐隐约约从空中浮出一张脸,青黑色的脸上透露着痛苦和衰老,那张脸就快要贴近熙尧,突然窗外一声野猫凄厉的叫了一声,那张脸唰的一下消失了,没有什么脚步声,房门也是关上的,此时熙尧才大胆的睁开眼,开了灯,忽然明亮的房间内一如既往的整洁,简单,桌上摆满了自己给奶奶叠的纸元宝。“不可能是奶奶的,奶奶怎么会是那副面孔,刚才分明是个老头的脸”。熙尧想着,便又睡了下去。
不久,熙尧便进去了梦乡。梦中熙尧跟大伯,伯母,堂嫂去给奶奶上坟,走在深山中渐渐的大伯,伯母,堂嫂都消失不见了,熙尧大声呼喊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四周也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突然,熙尧感觉自己在一间破房子里,房屋顶都是大窟窿,家具也没有,只有张用石头搭的床,熙尧感觉又阴又冷。此时传来一个凄凉苍老的声音:“我家就这样啊,小兄弟别介意,以前屋子虽然破但是不漏风不漏雨的,现在不行了,外面下暴雨,我这里下大雨,我这把老骨头啊每天泡在水里,再这样泡下去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啊,可怜呐,一辈子孤孤单单,凄凄凉凉的,小兄弟啊,我这里不好久待的,你还是快点出去吧”。老头说完这些话,熙尧才感觉到,自己又泡在水里了,浑浊不堪的水压到了胸口,水里突然漏出许多森森白骨来。熙尧很害怕,他没有回应老头的话,摸着四周的墙,压根连个门都没有。突然那个老头咯咯笑着说:“小兄弟,你找门呐,我们家门在你头顶呢”。熙尧听后不由自主抬头,发现头顶真的有个门,但是离自己很远很远。熙尧害怕的说道:“这里到底是哪里,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此时,老头竟然哭起来了,哭着哭着老头变成了一个英俊的男人,男人开口说道:“当年我来到山间砍柴,迷失了方向,走不出去,我想我的妻子女儿,他们还在等我呢,还在等我呢,但是我最终还是没有出去,这里面很深,我走不出去,走不出去啊.......”。男人逐渐崩溃,声音越来越大,刚才是哭泣现在是咆哮一般,熙尧吓得闭上眼睛,就感觉天旋地转的,扑通扎进水里,很痛很痛。熙尧醒了,原来是掉床了。熙尧第一时间并没觉得这么大年龄掉床很丢人,倒是还在后怕自己做的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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