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幽冥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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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恐惧是人生中让灵魂颤抖的感受,我们畏惧灵异是因为活得太自然,当心如杂陈般紊乱,当人性复杂冷淡恐怖就自然不再恐怖了。
9岁四年级的时候,熙尧的奶奶去世了,爸爸妈妈带着熙尧从几百公里的大城市回到乡下吊丧。对于这个奶奶,熙尧最深刻的印象的就是奶奶模糊的慈祥,因为爸爸妈妈嫌弃农村环境对孩子的教育的对起到反向作用,从小就把熙尧带到外地做生意,熙尧唯一见到奶奶的时候都是过年期间,而且并不是每个新年爸爸妈妈都会回乡过年的,为了生计只能把希望和精力放到下一代上,对奶奶的关心只能通过金钱来弥补。就这样不知道熙尧爸爸苏强有没有带着遗憾和悔痛,只知道苏爸爸分别接来大哥苏建国和妹妹苏娜传来噩耗的电话,当时只是诧异了下,然后不知道聊些什么其他的事情,挂断电话后,没有再发现苏爸爸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就这样苏爸爸和苏妈交代一下后两人把手下活撂给工人就匆匆开车回乡了,回来时只注意到苏妈妈还是精心打扮了一下后才罢休,毕竟要让乡下人好评一番嘛。
到了乡下,先是熙尧大伯和姑姑赶紧来迎接,因为考虑到办丧事需要不少开销,当老大的大伯还是把心思放在做生意的弟弟身上,因为一直就在村里只有个身份地位没有那个经济实力,姑姑吧一个女儿身份也要顾及他丈夫的感受,只要表达出对老母亲的难过就行了。苏爸爸听了大哥的介绍得知母亲是因为去田里干农活回来之后第二早上叫老人家接着去干农活时发现不对劲的,赶紧就叫上了几个上了年岁的邻居过来商量后世,几位邻居流着泪,惋惜的给离去的奶奶洗了身子换了衣服,其中一位脾气不好阿婆一边流着泪一般指责大伯不好好对待老人,说老人浑身蜡黄骨瘦如柴,这么大年纪还让其每天干这么多来累活。苏大伯便低头一直在叹息。
是啊,现在什么不是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呢,条件优越亲情自然浓厚,在条件不好的情况下谁又会那么多精力和物质去巩固亲情的纽带呢?
大伯带着苏爸爸,苏妈妈,熙尧来到灵堂,简陋的灵堂里简陋的床上,躺着衣着也简单的苏奶奶,苏奶奶骨瘦如柴,面如蜡黄,脸上铺张黄纸,这是老家的习俗,怕是未遮住死者眼睛,死者会留恋世间亲人,望着世间的亲人对活着的人都不好。苏奶奶穿着简单的寿衣,脚被麻绳捆着这也是习俗,因为死后也是要端端正正的。灵堂里充满近亲属的哭咽,有表面如雷毫无泪珠的父系亲属,还有满面悲伤,泪水阑干的娘家人。苏爸爸进来灵堂扑通一下跪在母亲身旁,趴在老母亲身上痛哭起来,嘴上念叨着儿子不孝没能尽终,苏妈妈也随着苏爸爸跪倒在地,拉着熙尧给奶奶磕头,熙尧看着爸妈都哭了,也哭了起来,周围的老人们看到不禁老泪纵横,对于这种情形,哪个同龄的老人不感触,感慨看着长大的孩子很早失去了爸爸现在又没了母亲,感慨昔日的邻里好友现在长眠已故,感慨不久的将来自家也是此情此景。老人们赶快安慰拉开苏爸爸,说节哀顺变孩子,咱眼泪可千万不能滴到了逝者身上。就这样,整个白天都在灵堂里度过了,哭咽声,声声弥漫,纸钱灰屑也不停飞舞,想必老人生前从未得到如此重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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