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1） 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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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日月轮替，亲眼见到第一道红光冲进来，落在离我三寸远近的皮绒，貌似温度都拔高了三分。

我短暂的怔愣，确保没人看见。

我惊异时间流逝的速度。那是感知的差错。分明仅是居高临下，望着眼前的少年人，一夜就那么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这种东西，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感慨。

若是在寻常时候，这个时间的我，应该躺在床榻上，直到下一个夜晚。

螭怜会将我叫醒。我最亲近的侍女，用她那清冷、柔和的声音，分多次试图唤我。我根本不需要她。我故意不作回应。我量她不敢推搡，也不敢置之不理。

不太想提她，也不认为可惜，否则，我就不会杀了她，难道不是这样么。

这个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少年人叫江浊。

并非他亲口告诉我。

至少，不是以阶下囚的身份。

凡人就足够普通的了，我想他们自己也明白。

他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我只想用这样的态度去看待他。

多一分的批判，多一尺的褒奖，我都不愿意给他，否则他会更像是一个人。

“赤玄大人，你想要奴役他。暴戾的手段奏效了，所以不必做得更多。”

“他已经在这里了，明知道无法逃脱，但还是想逃不是吗？”

“禁止让任何人直呼他的姓名吧，他会变得与过去有所区别，迟早会接受这个现实的，因为这是对他自己最友好的方法。”

我后来才明白，那个奴隶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我就是在他面前杀了那个凡人又能怎么样。“他会无动于衷。”那时我没有那么做，却是如此一般想的。

被他耍了，让人愤怒。

已然逝去的夜晚，算是论证了早年的猜测，其代价，无论是我，或是他，是一样的无足轻重。

七年前，他连个少年人都算不上，如此稚嫩，却让人看到了哪怕是我都为之心惊的魄力与胆量。

不，“胆量”放不下他的全部，“魄力”与他势同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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