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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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01，江浊每日第一次醒来的时间，与他出生的时刻完全一致。

天没亮，人没起床。

江浊走在出村的路上。

这一次，他的身上没有背负往日那被撑得像葫芦一样怪形怪状的行囊，左手捏着一把没有经过雕琢的古老的黑色铁柄。剑身在其身后平直的拉了大约四尺长，上面长满了叶茎般的缺损痕迹，于黯芒之下折射出非纯黑的色泽。

他不紧不慢的行走。

走过了处处干裂分岔的泥石小道，是石子与黄土混筑的房屋群。

他停下脚步，端起右手，向上抛出一枚黑色的石子。

石子入手，他看了一眼后迈开脚步，以前倾的角度又将石子弹到了天上。

打开两排垒成等人高的灰石块夹住的木栅栏，江浊走进院子站在门前接住了黑石，没有去看一眼就将之收入腰间。

他敲了下门。

屋里没人应声。

他没有离开，也没有去敲第二次。

过了一会儿，屋内断续传来轻微的响声。

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上身赤裸的壮汉，四十偏上的痕迹叠成的粗糙的脸。

“冶叔。”

这个时间被吵醒的壮汉没有给人睡眼惺忪的感觉，反而目光炯炯。

第一眼，他匆匆扫过江浊的脸，稍微怔愣了一下，第二眼则落在江浊身后，停了许久。“小兄弟？”他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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