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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珠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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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在奶奶的帮助下找到了一所房子,是她娘家的旧房,位置并不偏僻,房子从外观看与周围其它住房并无不同,是过去北方农村常见的那种草毰房,(现在人们都富了,那种房子早就被明亮宽敞的大瓦房取代),我甚至依稀记得儿时奶奶曾多次带我到此玩耍;不过这次奶奶领我到了一个我苦苦寻找已久的地方。原来这所房子的主体部分建在地下,分上下两层,有许多房间、回廊和楼梯,室内光线昏暗,所有的东西都只有模糊的轮廓。门被推开,随着冷气渗进毛孔,安全和踏实感油然而生。奶奶洞若观火,但不置一词,我满怀信心地望了她一眼,她正向我投来满意和鼓励地微笑。

奶奶走后我便迅速调整状态,准备立刻投入到工作中去。多年以来我像个债台高筑又无力偿还的狼狈家伙不得不东躲西藏,可那些债主仍像风一样追着我;我不知何时才能结束这噩梦一样的日子!我可没时间抱怨,时间就是生命!一想到工作的复杂和紧迫,我总幻想进入自己的时间单位。

工作地点刚有了着落,一切‘万事俱备,百废待兴,’接下来势必如脱缰野马冲向未知,如离弦之箭冲向消失于浩渺宇宙。奇怪的是,在这个千钧一发的节骨眼上,我突然发现一只中等身材的狼经常来光顾这个院落,只是它的样子既不像要伤人也不像在等待什么;与其它四足动物吃饱后的通常表情并无二致。有一次我们四目相对,它看我的眼神里竟流露着天真与温柔,于是我向它脱口喊了一声:XX。想不到它竟乖乖地超我跑来,躺地下打个滚变成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喊我姐姐。

她身材高挑、单眼皮,并不漂亮,我却对她爱得不行;是那种血缘之亲。我试着与她聊了几句,她俨然一个神童。有了她的陪伴和帮助,我的事业将蒸蒸日上!我暗自想,心如一艘张开帆即将远航的船。

“这里是你的天下。”她说。

她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论我问她什么问题她的回答总是令我信服。当然,大部分时候,我们像两个手牵手走路的瞎子,不是她拽着我走就是我牵着她走;甚至也吵吵嚷嚷,但过后又一如从前。我们的亲密如链条和齿轮那样相和相扣。

很长一段时间一来我的记忆力就变得很坏,有时中午就记不起早饭吃的什么。XX的出现使我疑惑:说不定我真有一个妹妹呢!

这时,两个人影出现在视线尽头;很快,她们就到了院子外面。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中年女人,她好像极其愤怒,边拍打门边大吵大嚷;后面跟着一个羸瘦的小个子女孩,表情很镇定。

我下意识地叫XX赶快藏起来,可她寻遍整个房子也没找到藏身之处。我情急之道:

“变化呀!”

她一脸委屈道:“我道行太浅变不了复杂的,只能变些又笨又重的东西,太明显了,怕她们识破。”

“可她们已进门了!”

“我试试变一棵盆景吧。记住,就在楼梯口的拐角处。”

说话间,一棵不知名的盆景植物便出现在楼梯的拐角处,丑陋的模样实在不敢恭维,且散发着难闻的令人窒息气味,模样像极了生长在荒郊野岭的臭椿。由于过于匆忙着急,弄掉不少枝叶,有一些叶子还楼梯扶手处的其他盆景别住,即便在这种危难时刻,她仍然没有忘记保持完美的形象——忍痛去掉所有残损和枯黄的叶子,保持住挺拔的英姿。

“您们找谁?”我问门外的来者,一老一小两个女人。老的大约五十来岁,小的超不过二十岁。

那老女人二话不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像逮小鸡似的把我拖到院外。

“你干嘛,有事说事。”我挣扎着她钳子似的手。

“姐姐,你不认识妈妈和我了?”那女孩在一边气喘吁吁地问。

妹妹?我不禁为楼上的妹妹担心起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到这里来的?我谁也没有邀请。”

老女人脸气得铁青,口中噼里啪啦地往外倒豆子似的骂骂咧咧,可我一句也听不清。估计她们家发生了大事,我是她们的嫌疑对象。我费力地支着耳朵听了一会,累的全身冒汗才勉强搞清她们是来认亲的。

“我肯定有个妈妈,否则我是从哪来的呢?可我们很久以前就失散了,我当时很小,记不得她的模样。我是奶奶抚养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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