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神明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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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石琅拖着破麻袋般的身体走进家门。

薇薇安还没上楼睡觉，正躺在大厅的沙发上，认真地翻阅一本线装宣纸古籍。前者打了声招呼，说道“我回来了”，后者也全然不在意，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石琅好奇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薇薇安答道：“长安城记，神魔志异篇。”

石琅凑到近前，看到书上当前一页写着：

“长安有富家善人燕某，少时已俊美闻名，却因面带邪魅，所遭褒贬不一。后娶顾氏女，夫妻相偕，育有一女，时至不惑之年，夫妻犹同初见似蜜。燕某好夏秋狩猎，偶然山中得见神女，惊鸿一瞥，心醉不已。归家时述与燕顾氏，被使之假怒，问曰‘神女与妻孰美’。燕某汗透遍体，衣犹如洗，答曰‘神女与妻何比，妻乃诸美之上，岂可与旁者相较容貌’。

撰者闻其讯时，捧腹不已，亦感慨燕与顾夫妻之情。两者思绪，之下更疑，其山中所遇何处神祗？本欲登门拜问，燕门却遭宵小，上下无一活口，感伤至极，此篇亦为悼念某之好友燕大善人。”

故事很简单易懂，两眼下来就扫了个清楚。

石琅却愣了，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摇头轻笑。

薇薇安鼻尖抖动，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和汗臭混着的气味，其中还有她十分熟悉的鬼魂灵体的味道，她终于抬头看向自己这位刚刚归家的丈夫，问道：“你被鬼打劫了？”

还没等对方回答，她就蹙紧了眉头，伸手搭在其肩头上，轻喝道：“出去！”

“？”

石琅心想，这是让我出去睡街头的意思？

不就是昨晚没回家吗？我是有理由的啊！

看薇薇安随后的视线并非落在自己身上，他顺着看过去，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除了薇薇安是在对谁说话以外，还有宅子中妇人最后所说的“女儿女婿”……

穿着红嫁衣、披着盖头的高挑且婀娜的身子，自他的身体中，像是灵魂离体那般“挤”了出去，静静漂浮在半空中，没有声响、也不做动作。

石琅心中突然一紧。

薇薇安冷笑道：“婚契灵体，好啊。”

石琅慌忙道：“你听我解释！”

“你不用解释。”

“我真的是迫不得已。”

“如果你真的出轨的话，现在已经死透了，你当我退化前做出的灵契会那么简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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