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是我们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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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河没说话。他不知道怎么说，所有认识他父亲的人都比他更熟悉父亲，他只能保持沉默，好像突然对摆满精巧摆件的办公桌产生了兴趣。

校长叹道：“你父亲说过念能力未觉醒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在他离开学宫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反而要克服不让念能力觉醒。所以你不用因此烦恼，未觉醒者也可以称为优秀的念能师。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或许很难，但你一定能做到。”

杨天河心中发涩，问道：“那他有多强呢，是高阶念能师么？”

校长微微一笑，“在二十年前，所有念能师都只能望其项背。不止是九州当中，白鲸、灯塔…所有他去过的地方，所有念能师都在他的天才光辉下黯然失色。”

这样热烈的溢美之词！杨天河心里有些紧张，抿了抿嘴唇问：“那么我该，如何变得像他一样呢？”

校长看向墙角，说：“由他来教导你。”

杨天河转头向墙角看去，才注意到角落阴影中原来有个人，他进办公室这么久一直没有发现。

这人身形高大，肤色是久经风吹日晒的黝黑，光头，头顶上有三道显眼的疤痕。杨天河认识他，这是入学前军训时的教官吴海峰。

吴海峰扯起嘴角略略一笑，“是不是不想见到我啊，小子。”

校长介绍道：“他作为学宫的特邀讲师将会留下来教导你一段时间。他是你父亲的战友，对你父亲的战斗方式很熟悉。由他来教导你应该很合适。”他顿了顿，突然说，“但是，孩子，没有人想让你成为你父亲。你就是你自己。”

杨天河心中五味杂陈，他一开始确实是这样认为，觉得无论是杜钟还是校长，都想让他成为父亲的替代品。

校长的话让杨天河鼻头发酸，为了掩饰尴尬他转移话题道：“对了，周末我和梅丽遇到了雾人…最后被杜钟学长救下来。”杨天河有些担忧地问，“其他地方会有雾人么？”

校长皱眉，随即缓和了脸色，还快来个玩笑：“让杜钟处理这件事还是很稳妥的，他可是恨不得把雾人切片之后用来研究的人。”校长又问，“你是在哪里遇到雾人的？”

杨天河回想了一下，“在老城区，凤尾巷那一片。”

在过去几个世纪，人类遭受过种种灾难，有人类自己造成的气象紊乱、生物灭绝，也有远超人类科技水平的外星人光顾过地球，当时的人类顽强反抗，终于让那些被称为“灰翳”的外星人放弃这个星球。但全世界的人口锐减在所难免，时至今日世界人口总数不到二十亿，许多都是最近二十年诞生的新生儿。

所以就算九州建立时不仅容纳了本国的公民，还一并接纳了类似华夏文化的邻国公民，让他们不至于因为建立不来生态圈而裸露在荒野之中。

因此如今的老城区几乎没有什么人居住。杨天河和梅丽遇到雾人的小巷附近就没有灯火亮起。

吴海峰说：“别想那么多，这不是你们小孩子该考虑的问题。杜钟那家伙没对你说什么吧？他就是嘴毒。”

杨天河干笑道：“没有，学长挺好的。”人挺好的，就是可惜长了张嘴。

校长笑眯眯道：“好了，回去上课吧。有事随时来找我，我如果不在找其他老师也可以。”

吴海峰也说：“回去多吃点饭，下午上完课先别回家，去操场上等我。”

杨天河向校长和吴海峰道谢后离开，在办公室口看到一个女生等候在外。杨天河瞥了一眼，女生穿着无袖T恤和牛仔短裤，左手臂上缠满绷带，和他擦肩而过时女生暖棕色的发丝飘扬，若隐若现地拂过他的鼻尖。她侧目和杨天河对视一眼，两人一言不发各走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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