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在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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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华睡在了主殿，沈青鸟要早起上朝，只好在书房凑合一晚。

殷阑珊为王爷在地上铺了被子，有些心疼道：“王爷何不去荷华公子的住处睡呢？而且王爷都没用晚膳呢！”

沈青鸟困得已要睁不开眼来，“没想到你还能心疼正经主子一回儿，本王以为你只认荷华了！”

殷阑珊嗔怪道：“王爷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是王爷提拔奴到王府照顾王爷和公子，奴只不过觉得公子人好，所以才格外照顾些，这也是奴按王爷的意思来的……”

沈青鸟失笑，“好啦，就当你爱屋及乌吧！荷华那么一个神仙似的人物，我整日在朝堂上与他们互相诋毁谩骂，浑身戾气，再染了一身铜臭，怎么好去他那住？”

殷阑珊不依了，“奴从前在宫里便伺候王爷，王爷身上既没有戾气也没有铜臭，是透彻至极的人物！”

沈青鸟望着桌上的琉璃灯盏，视线有些氤氲，“或许吧，也或许本王从小就是个霸道至极的人，脾气也不讨人喜欢，与其说是透彻，不如说是对内心的欲望毫无掩饰，只不过因为是公主，所以才显得没那么讨厌……”

殷阑珊将枕头放好，跪在沈青鸟身旁，认真道：“王爷从来不是那样的人，不要因为那些大臣在朝堂上攻击您就怀疑自己，好吗？”

沈青鸟看着眼前这个年长她一两岁，就宛如她姐姐一般的女孩，心里有些感动，“好，本王答应你，不早了，快去睡吧！”

沈青鸟吹灭了琉璃盏，环膝而坐，本来眼睫毛直打架的双眼却睁得老大，像是黑夜里乌溜溜的一双猫眼儿。

守言是皇兄的人，是皇兄的人……

沈青鸟一遍遍在心底默念。

她自认不是个将万事谋划于心却面不改色的人，亦不是紫金钢铁做的心。

她太容易对身边的心软，在相处中一点点放下戒备，将真心托出。

可是，她的出身不允许，如今她的处境更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