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谈 狗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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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警察厅二楼的宽敞办公室里曹瑞翘着二郎腿坐在真皮沙发上喝着茶，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年龄相仿的中年人，穿着笔挺的毛料制服，留着短发，嘴上留着八字胡，两眼闪着精光，整体看威严而又敏锐。穿制服的人叫曹启贤，时任北平警察厅副厅长，也是曹瑞的堂弟。

曹启贤从茶几上的雪茄盒里抻出一只雪茄递给曹瑞，曹瑞摆手示意不要，从上衣兜里拿出香烟点上。曹启贤把雪茄叼进自己嘴里享受了起来。

“哥，现在时局太紧，你要是没重要的事尽量少到局里面找我，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去家里，本来我今天晚上就要去找你，有个事儿我得和你说清楚。”曹启贤吐着烟雾对曹瑞说。

曹瑞换了个姿势翘起另外一条腿说道：“我知道，最近实在是没什么可写的案子，所以找你给我提供点儿有意思的案子，我也好给报社交差啊。”

曹启贤一撇嘴：“现在可不比当初，日本人进了城我这个副厅长差点没保住，花了我五千大洋才能继续座这个位子，而且现在日本人对我好想也不是特别信任。我想让你注意的是，你和陈黑子在通州塔闹腾那事都惊动日本人了，第二天早上日本宪兵队专门派卡车把那个怪物的尸体给拉走了你知道吗？现在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踏踏实实在家里待着把。”

曹瑞笑了笑：“启贤，没事儿，我有分寸，牵扯和日本人有关的我绝不会越雷池一步，不会给咱们家找麻烦，你这个副厅长没准儿也能早点儿升成正的。”

曹启贤一听不乐意了：“嘿，我说这话可没一句是为我自己说的啊！你可别好心当驴肝儿肺。”

就在曹启贤还要接着往下唠叨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同时一个声音“报告”

“进来”曹启贤示意曹瑞坐着别动一边走回办公桌后坐下。

一名高级警员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警员走到曹启贤身边俯下身子耳语了几句，随后曹启贤一挥手警员一个立正敬了个礼走了出去。

曹启贤回到沙发旁坐下小声说：“看看，日本人现在跟疯了是的，天天抓人。这事儿咱哥儿俩那儿说那儿了，刚下的紧急通知，重庆那边好像来了不少人到华北，北平是重点，让所有人紧急待命。哥，最近太乱，你千万注意，还是那句话，有事儿回家说。”

曹瑞随手把烟蒂在烟缸里掐灭起身说道：“得嘞，我知道，你也多注意，日本人我看比狼还狠，你这活儿不好干，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实在不行就别干了，去香港吧。”

曹启贤苦笑着摇了摇头：“那儿这么容易啊，先不说这活儿能不能辞，就算辞能去哪？香港估计也保不住，英国人也他妈怂。”

曹瑞走到门口正准备开门时突然被曹启贤叫住：“我心里老是不踏实，日本人能派人把怪物拉走这里面肯定有事儿，你千万注意啊！”

曹瑞拍了拍曹启贤肩膀点了点头开门走了出去。

两天后的一个早晨，白家大院的门口停下了两辆汽车。从一辆95式军用敞篷车里下来的两个日本宪兵快速跑到另一辆奔驰260D轿车旁打开车门，从车里走出一个身穿日军少佐军服的年轻军官，中等个子，脸颊虽然消瘦但透着一丝清秀，他四下看了看周围径直往大门处走去。

其中一个宪兵快步走到大门前用力拍打着大门并用生硬的中文喊道：“喂，开门地，快快地开门！”

白家大院的门房李老爷子颤颤巍巍的把门开了个小缝儿问道：“谁啊这是，没点规矩啊，这么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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