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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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〇）

这个协议必须签吗？

您可以选择不签署本协议，但您的余生时光都将在这里度过。

你们是要限制我的自由？

并不是，选择权在您手中，如果不签署，我们将认为您触犯国家安全法第十二章第八条，并可依法剥夺您的人身自由与政治权利。您也是知识分子，应该懂得灵活变通。并且，即使您不签署，其他人也不会记得您，这种行为没有任何意义。

老子就是不签！老子要记住今晚发生的一切！

好的，请把他带下去！——下一位！

（一）

清晨，连接总局。

最后一个处理好的嘉宾刚刚离开。

大厅里，巨大的纳石肃然立着，透出微光。

围着纳石，是临时搭起的小桌子。桌子旁，后勤七组的工作人员正井然有序地善后，陆续收拾停当。

后勤七组的全名是咒语司后勤事务部第七组。其实，后勤部对外名义上只有六组。这第七组的工作跟“后勤”二字丝毫不沾边，做的都是重大事件的善后事宜，大多见不得光，而且直接听命于女王本人。

七组组长是个中年女人，名叫海伦·哈伦伊德。她个子不高，身体精瘦，头发稀疏，却烫得卷曲蓬松。一身湖绿色的缎裙，孔雀羽毛般映出光泽。这身打扮，着实和宴会上的嘉宾一模一样，甚至更为普通。

此时，工作人员走来，递上一份材料：“夫人，记忆修改已经全部完成。不愿签署协议的来宾也都按照标准程序做了记忆清除和植入，名单在这里，需要您签字确认。”海伦点点头，接过材料。她捋了捋头发，温和地说道：“辛苦了，都收拾好之后就撤了吧。”

“好的。后期的监视工作会照例移交连接局跟进。”说完，男人微微欠身行礼，转身离去。

海伦拿着文件起身，踱步到纳石前，抬起手，用指尖缓缓划过石头表面。

纳石外面裹了金属，摸上去有些冷。她合上双眼，感受着冰冷的触感，平静地呼吸。

指尖向前走了几寸，海伦触到了一个凹陷，就在这里，刻着什么东西。她睁开眼睛，看清了篆刻的文字——光。

“那也算是个文物了。”

瑞恩拄着黑伞，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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