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身不由己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天花板和地板，链接成一尘不染的立方体。

徐枝急促的呼吸着，汗浸湿头发，等平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又身处陌生之地。

X曾告诫他，要“控制”住它，而非离开它。

他失败了吗？做错了哪一步？

“不算失败。但也没有成功。‘##’还剩下三分之二，暂时足够用了。”

墙壁上突然刻画出文字，字的大小刚好吸引他的注意。遗憾的是，屏蔽机制的生效说明他还没有脱离异我之境。

“你是什么意思？我要怎么做才能离开？来到这里的、做这些事的人为什么是我？”

“非你不可，所以是你。做完你该做的事，你就没有这么多问题了。”

“怕是没命问这些问题了吧。”徐枝的心中隐含着愤怒，那样离奇的死亡在他面前上演，他却无能为力，“X是谁？给我木铃花的那个男人又是谁？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是你忘记了。是你自愿的。是你选择了这条路，你必须背负这些，你不能回头了。你以为我对你就没有憎恨吗？”

“我根本什么都不记得！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什么普通人？你是一个杀人犯。”

墙上的字迹突然开始凌乱，开始疯狂的刻画无意义的线条和墨团。在发泄式的涂抹完一整面墙后，字迹爬上了天花板。

徐枝原地躺了下来，看清了那行字“eeny/meeny/miny/moe”。

是英文儿歌的格式，朗朗上口，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只要你记清楚你不该忘记的东西，记住你的罪名，在你消散为以太时，我会在青天上迎接你，将你的朱红洗褪作雪白……只要你不忘记你该记住的事。我只告诫你，罪的工价是死。”

“为什么你们都怨恨着我？”

“被他人抛弃尚且心存不甘，何况被自己抛弃呢？去吧，人类的希望。一个叛徒。哈哈！”

最后的字迹深深的引入天花板，墨水晕染开，原先纯白的房间被染成黑色的牢笼，在漆黑之中他再次失去视觉，却能察觉到无数目光紧紧追寻着他。不知何时，身下的支撑消失不见，徐枝以平躺着的姿势下落，无处借力，无依无靠。

失重的恐惧胁迫着心脏，在他下落的近乎麻木时，意识终于失联。

……

徐枝睁开眼睛，踉跄了一步，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队伍已经向前了好一段，身后的人脾气不怎么好，已经对他推推攘攘了。

他顺从的紧跟队伍，一边放眼望去：与上一次不同，这次的异我之境可谓是大手笔，成百上千的人排成看不到头的长队，而这样的队伍多的根本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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