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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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无尽的疼，区别于皮肉之苦，这是神经处的剧痛，她想大声尖叫，却发不出声音来。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肌肉在痉挛，青筋凸起，不想哭但眼泪流不停。

但她知道这些都是她该承受的，她必须得挺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的时候，大脑似乎适应了，疼痛感锐减，巨大的落差让她瞬间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脑袋里依然有些刺痛，但是相较于之前来说已经好多了。她尝试动了动四肢，刚开始还有些使不上劲，过了一会儿便恢复了正常。她挣扎着坐了起来，靠着机械臂歇了一会儿。

“醒了？”栗一南倒了杯水回来，原本是给自己喝的，没想到慕诗槐醒了，那自然是病人优先了，“喝点水吧。”

慕诗槐却推开了栗一南的手：“我这星期不能进食任何东西。”说完站了起来，“你在这里干什么？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栗一南愣了一下，收回了手，喝了口水，规避掉了第一个问题：“嗯…没什么大事，就是前两天黄灵醒了。”话刚说完便看见慕诗槐皱起了眉头：“她在哪个病房？”

起先栗一南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就告诉了她，后来看她不顾身体虚弱急冲冲地往外跑才明白过来，她这是要报仇去，便放下水杯跟了过去。

慕诗槐确实是瞬间就怒火攻心了，但是当她到了病房，看见脸已经瘦了一圈的、瘫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的黄灵的时候，她愣住了。

黄灵也看见她了，薄唇轻张道：“你是来杀我的吗？”

“人虽然醒了，但是高位截瘫，除了脑袋哪儿也动不了。”栗一南跟上来道，“老三说她醒来之后就一心求死，我让老三先保着她，因为我觉得这个决定需要你来做。”栗一南看向慕诗槐，“她会如何，任凭你处置。”

黄灵见慕诗槐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也不进来，便开口道：“慕诗槐，你不是特别恨尹墨吗？你不是特别恨泰山吗？我就在这里啊，来，杀了我吧，人头落地还是千刀万剐都可以。”

慕诗槐总算恢复了一点理智，她慢慢走近黄灵，却迟迟没有动手，黄灵的眼眶又红了：“杀了我吧，你不想杀了我吗？杀了我，求你。”

“你在Q州救的人，是巫香吗？”慕诗槐问道。

黄灵咬牙不看她：“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杀了你。”慕诗槐随手拿起床边的水果刀，将刀尖抵在黄灵脖子上道，“是她吗？”

黄灵扭动着想直接撞上去，慕诗槐却看准了她的动作，每次她撞过来她就把手往后收一点，这样刀尖只是划破一点皮，根本戳不破血管。

“是。”黄灵挣扎累了，停下来沉默了一会儿，“是她，我们是一起的。”

“一起的？”

“我们都是被老爷子捡来的，一起训练，一起长大，她就像我的亲人一样。”黄灵似乎想起了什么，眼泪流了下来，“可是最后，她却死在了我怀里……”

慕诗槐道：“老爷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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