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眠之夜

兴许是顾城的一番话引起了笑脸男的共鸣，笑脸男此刻收起了他标志性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种知己难寻的感觉看着顾城，他觉得，眼前这个老成的少年或许与他背负着相同的命运。

接下来，要到女白领了吧。众人的眼光齐刷刷地看向她，在目光紧逼之下，女白领弱弱地突出了一句话:“老板娘，我，我可以不讲吗？我会帮忙去处理食材的。”

老板娘没有生气，反倒是直勾勾地盯着她，“这么说，你愿意加入我们了？”一听这话，女白领的身子抖了抖，艰难地点了点头。

老板娘的笑容更欢乐了，“既然这样就太好了，处理食材什么的不用太急。毕竟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女白领的脸上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接着，她深深看了顾城一眼。

对于这种眼神，顾城见的多了，像是一种求助，示好，不过顾城也没太放在心上。只要这女人不和自己的目的冲突就行。

入夜，顾城并没有睡。他坐在床上翻着太公的手记，不知怎地，房间里传来了很微弱的血腥气。突然，血液伴随着腥臭的唾液从天花板上滴落下来，掉在了泛黄的纸页上。

黄皮册上的文字出现了变化，扭曲，模糊了起来。仿佛记载着黄衣之王的手记，其中的一切都变的不可言说了。可顾城没有注意到。他此时，面对着一个更大的威胁。

蜥蜴正挂在天花板上，红色的眼睛盯着顾城。眼神中却没有流露出杀意。顾城边盯着它边退后，走到了介于门与床之间的一个中空地带。

蜥蜴看着顾城，从天花板上跳下。还没待顾城开口，它便直接自我介绍了起来，“不幸的小鬼，你好，我叫莫洛塔。如你所见，我是一名，恶魔。”

莫洛塔的红瞳看着顾城，好像在等顾城接受完信息。可顾城却是特别直接“我没打算和你交易。”莫洛塔的脸抽了一下。“小子，你要知道，现实中像你这样被诡异缠身的人可不在少数。”

顾城冷眼看着莫洛塔，“但是，不是所有人都会在被诡异缠身的同时被你莫洛塔大人所赏识并救助是吗？”恶魔是天生的谎言家，顾城并不相信眼前这个家伙。

“好吧，小子，实话告诉你。”莫洛塔神色有着些许无奈。“我听到了你们刚才在餐厅中的故事会，也是这样，我才决定找你合作。”莫洛塔接着讲述了当年旅店发生的事，包括用自己的寿命上限与上司换取时间的能力，将屠夫和女人囚禁在这，以及，因为一时的心软将小女孩救了下来。

“就是这样，小子。”莫洛塔看着顾城，“现在可以了吗？我已经很诚心了。而我希望的，就是你能杀掉屠夫和那个女人。”

顾城思索了一下，“为什么你不亲自动手？”莫洛塔此时坐在了房间的沙发上，“我的眼睛是红色的，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红眼恶魔只可以通过交易来与人类产生联系，起码我这种级别的只可以这样。”

“那么，说一下交易的内容吧。你要我做掉那两个人？”顾城也坐了下来。“是的，他们两个害的大爷的救命恩人死了，虽然我是恶魔，但我并不怎么讨厌人类，我是指那种善良的人类。”

“那我又可以得到什么？”与恶魔一样，顾城也从来不做亏本买卖，虽然从之前小女孩来叫他时屠夫的一切举动可以看出自己与他们终究要对上。

“这还要看我上司的意思，她现在沉睡在小女孩的身体里。”莫洛塔毫不避讳地说道。看着顾城渐渐不善的脸色，莫洛塔露出无辜的表情。

“我也没办法，因为擅自离开地狱近百年，且这百年里根本没有可交易的人类。我自身的权利都被剥夺地差不多了。”莫洛塔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我的上司看好我，我估计要降级为最低级的仆从恶魔了。”

“确实，但这是你的难处，不足以打动我。”顾城双手环抱，看着莫洛塔。恶魔是天生的谎言家，他并不打算因为一套说辞就相信莫洛塔。

莫洛塔此时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小子，你要知道，拒绝一位地狱之王的亲信是多么愚蠢的决定。”莫洛塔的语气渐渐不善，红色的瞳仁却是特别澄澈。紧盯着顾城，希望，看见他露出谨慎的表情。

可顾城不吃这一套，“越是高阶的恶魔，越难来到人间，不然你的上司也不会沉睡百年未醒了。”顾城的嘴角露出了一副不可捉摸的笑容。“假设，我现在去把那个承载你上司灵魂的容器杀了，”顾城的语气一顿，“会发生什么呢？”

莫洛塔被眼前这个少年的疯狂思想吓退了。如果真的这样，那自己上司也会受到重创，自己的声誉更是不保，说不定还会沦为地狱同类的笑柄。而到时候，自家的上司也保不了自己。这样想着，莫洛塔咬牙道“你小子，行，大爷这儿有点积蓄，全是以前与人类交易换来的，什么用得上你自己看。”

接着，房间上空撕开一个血红的裂缝，数十样东西呈现出来。顾城一眼望去，却是非常无语。“你连中国道家的黄符也收？”拿起一张黄符，虽然上面的笔墨所勾勒的图案中弥漫的血气可以证明这是真的，但是，恶魔要这个干嘛？驱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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