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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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瞬间她心里筑起的高楼就轰然倒塌了，只剩下一堆废墟。她做梦也想不到李珩会这么做，可能在她心底里还对这个男人有那么一丝期盼，希望他还有点残存的良知，但事实却是她错的太离谱了。

李珩已经毫无人性可言了，他复仇的火焰烧的越来越凶，无论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那些娇弱可怜的女子不是别人，是一国的公主，也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他为什么不能心慈手软一些，放过她们呢？

“你真的太可怕，太让人恶心了！”

“是吗？我不觉得，只是这样而已，你就觉得受不了了吗？”他朝着旁边拍了拍手，仲谦立刻心领神会地让奏乐的人通通都停下，然后又让人把台上那几位都请过来。

仲谦偷偷望了一眼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很快就把头低了下来，在这宫里有些事不该看也不该管，得时时刻刻警醒着才不会把头上那颗脑袋稀里糊涂地给丢了。

他心里也怜悯着这位从前的太子妃娘娘，可他也只是一个太监，他知道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事，别的一概不管，他也没有本事能帮上什么忙。只是希望太子妃娘娘别冲动，为了什么虚无缥缈的尊严丢了性命那不是太不值得了吗？

他是奴才，他不懂什么叫尊严，什么是骨气，他知道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活下去才有翻本的可能。

他偏过头去无意地一瞥，一眼便看到了穿着紫色舞衣的玉真公主，因为羞耻所以用双手挡在胸前，但还是露出了雪白的脖颈和胸前的一小片肌肤。他看的出来公主在忍耐着不让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来，明明是娇生惯养的公主殿下现在却要受到各种各样的折磨和羞辱。

但是他也只敢这么看一眼，他只不过是个阉人，就算现在做了总管在皇上身边又怎么样呢？在公主的眼里，他还是那么卑贱低下，是个趋炎附势阿谀奉承为了往上爬什么也不顾的卑鄙小人而已。

李朝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又是凉薄又是讥讽地勾了勾唇。

当七位公主都走过来站在姜尔烟眼前的时候，她几乎都要站不稳跌倒。

她们秀丽的面庞上抹上了艳丽的浓妆让人看不清本来的面目，每一双眼睛里都有一种深深的绝望和痛苦。

她们赤着脚，穿着单薄的舞衣微微颤抖着，却都忍着没有哭。

“玉真……你们……”姜尔烟眼眶通红地盯着她们胸口的刺青。

是一个“娼”字。

皇家之女，掌上明珠，却沦落至此。

“皇嫂，我们没事，总算还留着一条命。”李朝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落下来，她到底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她想忍住的可还是忍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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