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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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在丛林弯弯曲曲的道路快速前进，轮子压过一颗大石头，将马车内的小女孩震醒。而这小女孩正式小七。

小七在颠簸中朦胧地睁开一双水灵灵的大双眼，她的眼里对周遭的环境充满了好奇与陌生。她的对面坐着一位穿着白色道袍的中年男子，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小七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上下打量了自己，晕乎乎的小脑瓜闪现无数问号：“我的鱼身呢？这是脚吗？对面这个是人吗？我怎么也变成人了？”马车抖得头又晕，肚子又难受，嘴里直冒白水，不行忍不住了，哇得一声，小七吐了。尽管中年男子闭着眼，但当小女孩吐的时候双脚快速地闪开，避免被吐得一声。看到中年男子没事，小七多少也松了一口气。

中年男子睁开眼，喊了一句停车，马车停了，他掀开帘子走出车厢。小七透过车帘的细缝看到中年男子对着车夫说了几句后，就下了马车。车夫走进来，竟然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少女，特别是她那双眼睛如天边的碧云轻盈而透亮，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的不快，只留下曾经的美好。她看了一眼污秽，笑着对小女孩说：“晕车啦，刚成为人难免会有些不习惯，时间久了就好了。”说着顺手从座凳下面拿出一个包裹，取出一个抹布，走下马车。小姐姐停了下，转身将小七从车厢里抱下来。小七蜷曲着双脚有点不知所措，小姐姐轻声鼓励地说道：“大胆点，把腿伸开，落地，像我一样站立，你可以的。”小七慢慢地用双脚触碰大地，直到完全站立。小姐姐轻轻放开架在小七咯吱窝的玉手。尽管小七初为人，而且在车内坐了那么久，没想到第一次站立就成功。她开心地对着中年男子的背景喊道：“师父，她会站了，这个小女孩不简单呀。”小七感受到她的欢喜也跟着笑了，她的眼睛随着她往向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并没有回过头来，而是冷冷地说道：“尘云赶紧把车内处理干净，我们还要赶路。”

尘云轻轻地捏了小女孩肉都都的脸蛋，说：“我去河边下，你就在那个小石礅坐会。”说完朝河边快步走去。

小七并没有坐在石头上，而是走向中年男子的面前，拉着他的衣角抬头仰望他的脸。中年男子冷冷地甩开了小女孩的手，依旧仰头闭眼。

刚变成人类的七彩鱼不明白，同样都是人，为什么尘云对她热情体贴，而他却对她冷漠无视。她坐在石头上用脚趾头在地上一圈又一圈画着，脑海里努力地回想自己是如何从一条鱼变成一个人。可是不管她怎么想都只记得那一天雨很大，河流很急，她被洪水卷晕了，醒来就是这副模样了。她看了一眼忙碌的尘云，又看了一眼中年男子，继续画圈寻思着他们是谁，从他们的对话中应该知道我是条鱼，为什么我会跟他们在一起？

小女孩吓了一跳。

尘云已经清理干净了，看着小女孩正在沉思，弯腰，轻抚了她的头。看到被她的举动吓到的小女孩，笑着说：“想什么呢？”小七摇摇头，并没有说话。“来，我抱你上车。”说着伸出双手，小七又是摇头，自己走向马车，爬了上去。

中年男子已经在里面了，他还是一副闭目养神坐在车上。小七盯着他，在他的对面坐下。

尘云撇了撇嘴，驾着马车继续往前。

接下来六天，马车穿过山林，驶向平原，越过江河，又进入连绵不绝的山峰，终于马车停了下来，尘云掀开帘子对着中年男子说：“师父，我们到了。”男子走出马车，只听见外面齐声喊道：“恭迎师父回府。”小七也跟着出来，只见马车前整齐地站着近百名白衣男子，鞠躬，低头，抱拳，恭迎这名中年男子。而这群白衣男子的背后，一座巨大的白色房子依山而建，正正占据了两座山头，房子上空有一只白鹰和一只黑鹰在盘旋。中年男子也发现了这两只盯梢的飞鹰，皱了皱眉头，朝飞鹰的方向劈了两张。白鹰和黑鹰惨叫一声，飞离这里。一辆马车在丛林弯弯曲曲的道路快速前进，轮子压过一颗大石头，将马车内的小女孩震醒。而这小女孩正式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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