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妈妈说再困难也要微笑地面对生活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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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逐渐找到了融入这里、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节奏，虽然他那些虚无缥缈的记忆仍不知在哪里游荡，但已不妨碍他进行正常的生活和社交。举个例子，他对与十三的关系有了新的定位，他将两人的同居关系定义为合租，而非同居，他了解到同居这个词的下一步发展往往是坟墓。婚姻是坟墓，白石对于这个词汇讳莫如深。作为合租关系，他拥有房子的产权，那么作为租客的十三需要付出劳动力替代租金。这样一想，便让白石舒服了很多。

在暂时的磨合之后，两人之间开始地对一些任务进行默契的分工。比如说每天早上在十三准备一天的食物时，白石会去做些杂务，像是喂马劈柴或是出门采购打水。

某天早上，正是白石出门采购的时间，十三在屋子里炒着菜。突然，院子里传来一丝动静，虽然大黑马经常折腾出动静，但与这不同，这更像是人类产生的声响。十三的身体僵直了几秒，没有等到任何熟人或是陌生人串门的说话声，任何一个在这个时代生存的人都不会是乐天派。

十三紧紧抓着木铲，这是她手边最趁手的武器，一边悄悄地探出了头，观察院子里的景象。她呆住了，院子里站着的是一个她毕生难忘的人，一个已经远离了她的生活但是依旧活在她梦魇中的无可替代之人。

十三拿着木铲，看着进入院子的来人，不知所措，她的眉头紧紧皱着，眼神中尽是痛苦的闪避，但她的嘴角却不自觉地露出幸福的微笑，像是嘴角在抽搐，但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笑容。一时间她的肉体与精神仿佛割裂了，就连她的精神分裂成截然相反的两面。

直到来人张开了手臂，十三才在痛苦和幸福的剧烈矛盾之中扑到了来人的怀抱之中，低声喊道：

“妈妈。”

······

白石提着不少袋子回到家里，院门是关闭的，这让白石稍稍皱起了眉头。他轻轻地推开了院门，见到十三正忙碌地在院子的石桌上布置早饭，心里的石头才稍微放下。但是先前整整齐齐堆在一块儿的木柴此时凌乱地散了一地，大黑马焦虑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见到十三会绕着她踱步，伸出舌头想要舔舐她的脸蛋，但是被十三嫌恶地一巴掌拍掉。

十三见到白石，一如既往地说道：

“回来了啊，赶紧洗洗手吃饭了。我上学要迟到了。”

白石清晰地看到十三的右脸颊有明显的红肿，即便十三有意识地侧开脸。大黑马见到白石，马上凑过来在白石的身边转来转去，时而嘶吼时而尥蹶子，白石轻轻地拍了拍大黑马的脸颊，顺手把特地买回来炒菜用的绞肉拿出一点塞到大黑马的嘴里，轻声说道：

“我知道了。”

大黑马得到好久没见到的肉高兴地扬起了蹄子，回到自己最喜欢的墙角处细品美味。白石把采购回来的东西放到里屋，坐到石凳上吃着早饭，十三罕见地没有一同上桌，而是在打理她那片小园圃，白石突然问道：

“早上有人来过了？”

十三的手停了一下，自然地说道：

“没有啊，咋了？”

“我看到院子门关着，早上我出去的时候门是开着的。”

“早上风有点大，我怕冷，就给关上了。”

“哦。”

这段对话就这样结束了。

白石很快吃过了早饭，十三迅速清洗了碗筷，提着书包行色匆匆地就要去上学，白石提议道：

“要不还是我送你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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