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猜猜我蒙着眼睛能不能看到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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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刚刚出头，疾风镇已经陷入寂静和黑暗。但缉查队总部那扇气派的大门仍然大开着，院内灯火通明。

四楼重案科隔壁有一个设计极为精良的审讯室，审讯室的一面是单向镜，一边站着或坐着十余个面容严肃的重案科队员。另一边，小艾穿着蓝白条纹狱服，是最小号的，依然显得空荡荡，纤细的手腕戴着一双铁质的镣铐，整个人像是被镣铐压在了桌椅上一般。但她的眼睛很有神，犹如混沌中一盏明灯，清澈且有神。皮肤呈现不健康的苍白、脸上也没多少肉，身材瘦小而干瘪。五官立体，剃着平头，倒像个机灵的男孩子。

但她的神态透着一股子只有女孩子具备的内敛与忧郁。

“对不起来迟了。”

田露出人意料地出现在审讯室外，原因自然是重案科清一色是汉子，因为某些考虑，队长吴明决定用一位女性去审讯小艾，今天大放光彩的田露正好被推到了台前。当然，这只是不明真相的人们的看法。

吴明露出一丝竟有些和蔼的笑容，递给田露一个耳机，温和地说道：

“资料路上都看了吧？”

“看了。”

田露面容严肃，且有些紧张，或有意或无意地扫了任平安一眼，双方都没看清对方的表情。

“那就进去吧。”

田露推门进去，让她的心神微微一滞的是，小艾竟早已盯着她的方向，这让她感觉有些诡异。

“我们开始吧。”

田露翻开文件夹，抽空抬头看了小艾一眼，小艾依旧是稳稳地看着她，即便她似乎连坐都坐不稳，但她的下巴很稳，脸颊绷得很紧，眼神中充满着莫名的力量和情绪。这完全不像是个所谓的“精神失常者”。田露抛开杂念，问道：

“你知道你杀死的，不，你认为你杀死的人是谁吗？”

小艾摇了摇头，眼神中没有丝毫哀伤，这同样不寻常。

“是吗。”

田露看到小艾的反应没有太明显的反馈，低头简单写了几笔，随后从文件夹中取出一张照片放在小艾的面前，小艾吃力地挪动手铐，拿起照片，眼神毫无波澜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完全的陌生人。过了几秒，她放下照片，把照片推开了些，说道：

“就是他吗？有些面熟，在镇里见过一两面。”

田露稍稍摆正了照片，以便小艾能清晰地看见照片，问道：

“他叫蔡富贵。没印象？好的。”

“小艾你就没有好奇吗？据你的描述，你在血泊里醒了过来，确定了身边有死者，随后回了家，然后就来报警了？你就没有好奇地看一眼死者的脸吗？”

小艾盯着田露的眼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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