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接连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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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世界对裴煜来说，是种空虚的概念。

有一次他尝试自己出门，想要随便接触些什么，什么都好，只要是能让他感受到存在感的，活物、死物都无所谓。

直到他听到阵阵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从远到近，旁边似乎来人了。

好像是几个同龄人。

他想着……也许，我终于可以交上朋友了？嗯……该怎么打招呼，才能既友善又讨人喜欢呢？

直到额角传来一阵剧痛，什么东西飞过来砸中了他。

“你看！我就说他是个瞎子！怎么折腾都没办法抵抗的！”

“继续用石头丢他！”

“臭瞎子、死瞎子、眼瞎的怪物！”

“打到怪物！”

……

那一天，他在外面待到了深夜。那些用石头丢他的孩子们早就跑回家了。而他……先是被砸昏了过去，而后醒来时，感觉浑身都在疼，根本就动弹不得，只能绝望地躺在原地，不知时间地等待。

还好老头找到他了。

年迈的人浑身都是腐朽气息，一点都不好闻，可裴煜被背起来、趴在老头的肩后，还是能感觉到安心。只是与此同时，还有种情绪伴随着难过而升了起来，和他自己待在房间中，又刚好没有任何声音，那时心里的情绪相似，却浓烈了百千万倍。

后来他才直到，那种情绪，叫作绝望。

老头年纪大了，裴煜那时的体重已经有些超出老头的能力界限之外，这人一边走、一边厚重地喘息，不时还伴有剧烈的咳嗽。

裴煜胸口贴在老头的背上，都能感觉到肺在鼓起、而后又将撕裂。

可老头还是在不停念叨：“哎呀，你也太轻了，还是得多吃饭，我得寻摸寻摸……小孩子嘛，就得多吃肉，我争取让你每顿都有肉吃。还有啊，我跟你说，人这一辈子呐，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其中有些严重到能压垮你、压得你彻底爬不起来。但是我跟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一个字——倔！老子就不服气，趴在地上也不服气，你压得我动弹不了、爬都爬不动，那我也得从地上抠块泥蛋子砸你！

记住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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