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青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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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许多年后,王迁读到北岛这几句诗,脱口而出两个字:放屁。
年轻时王迁没能搞懂的事,长大后就搞懂了。
他一直坐在最后一排,从这个角度,恰好眺望到思原的头发。年轻的女孩心里在想什么,是王迁永远无法洞悉风景的地下溶洞。多数时候,他只能看见思原心不在焉地笑,微风无目的地吹,好像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事情足够她重视。
那种心不在焉,让王迁胆怯。
有时候他问自己,到底有什么好胆怯的呢?那么向往,反而生出了忧怖,大概是类似于物种之间的某一种关系。
他穿白色皮鞋和白色裤子,再加上白色衬衫。上嘴唇淡淡的胡须绝不会挂掉,对于一个男孩来说,那有着神圣的宣告意义。他在成熟,他的手会放在裤袋里,笔直得像一棵深冬披雪的松树,青涩又挺拔。他是这样觉得的,只有站得很稳,女孩才能靠得很牢。
直到一阵风吹过来,所有的松针与积雪都开始滑落,沙沙作响。
那个穿西装的卷发男孩走到思原旁边,像老师一样低下头,露出犀利的牙齿,用狩猎的表情问女孩:“晚上一起去宵夜?”
永远心不在焉的思原,恍惚了一下,点头,带着茫然笑意。他们的头若有似无地碰到了,那男生按了一下思原的手,坐回前方的位置,脑袋仰起一派得意。
在这件小事发生之时,中学历史老师就快要教到闪电战。闪电战是二战时的德国最擅长的战术,以坦克飞机为武器,骤然袭击,痛下杀手,迅捷取胜。
就在下午三点的某个三分钟内,坦克联袂飞机,将王迁心中的森林,摧毁为焦土。
后来,王迁和那男生打了很多次架。有时候是因为打球,有时候是因为路上擦肩而过,撞到肩膀。男生们打架需要理由吗?需要吗?不需要。青春是由荷尔蒙主掌的。
不需要理由也可以打个鼻青脸肿,何况王迁胸口放了一颗气球,一挤便爆。通常,他都是挑思原不在那个男生身边时挑衅。
打得多了。有一天,思原笑着走进教室,发作文本。她是语文课代表。这个头发长得恰到好处,表情心不在焉的女孩,逐一发放本子。发到最后,王迁抬起头,仰望着女孩突如其来的笑容,被震慑住了。
那笑容温和而美,是雾霭背后的光,对少年心事里所有的凄凉哀伤,无限洞悉。这女孩对他说:“你们别再打架了,这样不好。我知道你喜欢我。答应我,好不好?王迁。”
中学毕业前的元旦,略微下了一些雪。那天虽然下了雪,却不是很冷。走进门窗关闭的教室,王迁只比平时多穿了一件毛线背心。他一直沉默,从思原说出他的名字以后。
那天全班熙熙攘攘拥挤一堂,当然了,明日各奔天涯,有人得到远大前程,也会有人沉入潦倒困苦。但今宵,一切都还年轻,所以他们唱歌,唱当时最流行的情歌,谁红模仿谁。譬如张学友,譬如张国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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