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赶紧过来帮我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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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念一看着身旁安然入睡的男人，勾起嘴角笑了，可是却有一种苦涩的味道渗入笑容里，然后一点一点地腐蚀掉少女特有的甜美。在一场酣畅淋漓的欢愉过后，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就汹涌在胸腔里，释放不出来，也平复不下去。

程念一掀开被子，在浴室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巴掌大的小脸，白皙的皮肤，小鹿一样的眼睛。既然上帝赐给自己一张人畜无害的脸，那就可以用它掩盖过去，这叫作价值的有效利用。

“听众朋友们晚上好，我是你们的情感主播念一。有情感问题的朋友可以拨打右下角的小电话……”这一瞬间她清澈甜美的声音流入好几万听众的耳朵里。

突然有一双手环绕在她的腰间，她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梁安浅笑，俯下身，低头印上一个吻。念一轻轻拍了拍梁安的手臂，似笑非笑地示意他别打扰自己工作。梁安便乖乖地坐到沙发上戴好耳机听程念一的直播，偶尔扬起一抹浅笑，偶尔陷入沉默。

“念一，我今年十九岁，还是一名大学生，遇到了一个三十几岁的大叔说要包养我，他开出的条件很好，我觉得我动摇了。”这个咨询的女生声音甜美，却透着一种经历世俗的沧桑，以及不属于少女的疲惫。

念一听到这个问题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嘲讽的，悲伤的，许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像一缕五味杂陈的烟翻滚在肺里，一瞬间呛得自己眼眶通红。她擅长情感解析，可却不擅长这一题。

梁安听完这个女孩的问题，他抬头看着程念一，程念一也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两个人眼眸里的光都一瞬间黯淡下去。梁安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别过头去，两人的目光不再交集。

“姑娘，生活会有很多诱惑，被包养意味着你可以过着比同龄女孩更好的物质生活。但是你要想清楚，如果你同意了，也许你不单是被一个大叔包养，还可能是被一群油腻的中年男人包养。当其他女孩还在享受纯真的爱情时，你可能会游走在形形**的男人中，为包养你的这个男人用自己的肉体去交换他想得到的利益，你要知道他的钱可不是白给你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听筒那头的姑娘沉默了一会，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可是……我现在需要钱。”

“你是不是喜欢他？”

姑娘沉默。

“好了你不用回答了，你喜欢他。”

“嗯，也许吧。”姑娘回答得语气微弱。

“他有家室吗？”

“有。”

“你喜欢他什么？”

“幽默，体贴，多金，成熟，稳重，有才华。”

“你说的这些优点，现在这些二十岁的男生将来也会有。你是想不劳而获，因为这个男人给你勾勒了你想要的生活，但是这些都是假的，他不会为了一个包养的女人放弃家庭。他给你的那点钱将来你自己也能挣得到，可是他却用这点钱获得了你最宝贵的青春。”

“清醒了吗？需要我接着骂醒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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