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这就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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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看样经过了一场相当的混乱，家具陈设四处倒塌，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这也让两人行进的速度变得奇慢。裴煜注意到，屋里的布局大约像十字模样，分别有四间长方的空间拼接，先进入的这里是大厅，其他的应该还有厨房、卧室、卫生间等功能性房间，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

大胡子领着他往里走，两人时有时无地问答几句。

裴煜问：“你在这里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大胡子说：“很多很杂，附近有个小型的试验苗木林，还有一些室内植物的培植，你看，正对面那个房间就是培育暖房。还有些本地木种的研究，主要是木材工业化利用的，政府觉得这片林子横两个城市之间，什么都不敢也太浪费了。”

裴煜问：“这里的树有什么特殊的？”

大胡子说：“以前没什么用，结构不够紧密，干燥处理后太松软，当柴烧烟太大……不过这里的土壤很好。另外，本地树木、尤其是这片林子生长久了的树，在杂交方面的表现不错，苗木林里有几棵比较成功的杂交树，正常周期快、木质好，就是对土壤破坏性太大，现在种出来只是用做数据参考。”

裴煜问：“那你老婆呢？每天就在这里闲着、照顾你吗？没有孩子？上学的事情没办法解决吧——住在这里的话。”

大胡子脸色骤然绷紧了，摇摇头、声音喑哑：“孩子……有过，去年我本来打算写报告调回厂里的……”

裴煜了然，接着不再多问了。

倒是大胡子，或许是为了调节自己的心情，主动说道：“还是说说我老婆吧……”这个糙汉子满眼柔情蜜意，说：“她……其实算是同行，是做植物学研究方向的，她跟的项目和我的厂子算是合作吧，这也是巧了。这里的可以立项研究的地方其实挺多，在城市之间这片地方……很难得。”

一路整理、一路前进，终于到了岔路口，面前有通往三个不同方向的门的通道，大胡子居然领着裴煜往培育室去了。

裴煜疑惑道：“她重病……不再卧室休息？”

大胡子说：“体温降得严重，这里生活其实挺苦的，反倒是培育室里有可调节的恒温设备。“

到了室内，在对皮肤的防护上，两人都放松了不少，行动间衣服扯动，手脚腕、脖颈等地方少有些暴露。在大胡子伸手开门的那瞬间，裴煜快速从怀中摸出了枪，故意弄出了些动静让大胡子警醒。

裴煜用枪口指着对方，低声喝道：“别转过来，也不要有其他动作！”

大胡子露出怒容：“你果然是和那些怪女人……”

裴煜说：“你的后脖颈上是什么！”

大胡子不明所以：“你在说什么！”

这个糙汉子的后脖颈上有根很粗的绿色宽线，就附着在颈椎的位置，从后脑往下延伸至衣服掩盖的位置，再仔细些看……那是个仿佛蠕虫般的东西，偶尔还会蠕动几下。

它身体两侧有无数的、带尖刺的短足，全都刺入到了大胡子的身体里，裴煜猜测……那些尖刺时而拔出又插入，其似有规律性的轮流动作，结合大胡子的动作，就像是操控人体的某种外置神经系统。

它是种……虫子？还是植物？或是细菌？

裴煜尝试着、凭自己的意识引导纹身的力量，轻轻开合嘴唇，发出了一声鸦鸣，力量程度不过第一次使用时的几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