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她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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侮辱性质的殴打，重要的不是伤害，而是侮辱。每天给予难吃的米糊，营养物质仅保证生存即可，不考虑伤势恢复。每天、每天，肉体的伤害力度会逐渐升级，如果一直没有出现指定特征，那么就开始针对性使用特殊手段——比如类似脱敏治疗的方法，让其和自身最恐怖的时刻相伴。

最最重要的是，不能告诉这些人目的、结束的时间、还有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任何参与人员不允许与正在受刑的人交流。

第一个节点似乎是使目标出现幻视，第一页记载的这位希娜·格林看到了被囚禁地点上的所有死亡生物，有古老的恐龙、海兽、自古至今的人、还有许多动物和昆虫等等，这些幻视中类似亡魂或是残留思念的东西，它们并不是挤在一起同时出现，而是按照希娜·格林的需求出现。

随后就可以进入到下一个阶段了，这个……明显是组织性行为的、未明组织，他们所追求的居然只是一个眼神。出现幻视后就是通往终点的阶段。

希娜·格林失败了。

下一位，失败。

再下一位，失败。

再再下一位，出现幻视前应激猝死。

下一位，失败。

……

一个接一个……裴煜将档案放在旁边，翻看柜子中的其他物品，其中包括一本福音书，和一本算是日记？还是信息簿的东西？福音书很平常，信息簿中都是剪裁的新闻和些许手写的标注，和从不明渠道得到的、新闻中的再洗原照。这些新闻：

猎杀女巫的暗黑中世纪，无数无故女性被冤指为女巫，对她们来说最残酷的不是死刑，而是泄愤的民众以“讨取神的欢心和原谅”为由，对“女巫”施加的花样百出的虐刑。在某个如今已发展成大城市、当时还是个村庄的地方，就发生过一场这样以神为名的公开行刑，而一位流浪的画家路过这里，正好看到行刑的最后瞬间，决定将其画下来。

信息簿中夹着画作的原比例缩小复制，旁边有标注说——画家至今没有名字、没有其他遗留画作，从本画的各方面看，其技法十分粗劣，但唯有这位受刑少女的眼神……

裴煜因此专门注意了画上受刑少女的眼神，那确实是……平静却非空洞，深远得能立即将人拉入她严重的风景，那似乎是些神圣的、伟大的什么……真理还是神？

簿子里还有现代的新闻，某处战乱地区，一场激战波及了旁边的村庄，一个男孩受了多处可致命的伤，在国际救援组织抢救的期间，因为资源困乏，导致治疗过程无比痛苦、几乎类似于受刑。最终男孩还是死了，但临死前短短一秒中的眼神被相机拍下，完全就是受刑少女画作的真人版本，甚至于……更加震撼。

这些，就是这个组织所追求的……

世界真理？

裴煜转眼看向摊开在最后两页的档案，分别记载着两位女性的案例，一个是米娜，标注逃脱，另一个是麦肯齐！

标注……成功！

唯一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