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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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那个模糊的身影走了好久，我一次又一次地跌倒在地上，却又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那个声音若隐若现，终于，我感觉前方有亮光，我努力朝那里跑去，突然，刺眼的阳光照得我睁不开眼，在缓了几秒后，我重新睁开了双眼……

阳光仍旧很刺眼，第一次，我被迫又闭上了眼。我慢慢地尝试再次睁开双眼，眼前的事物由模糊渐渐变清晰。这里是……医院？！

清醒后，我发现我浑身动弹不得，好似被固定在床上，只能盯着头顶上的一小块屋顶……

不就，我感觉有人进来，下意识的朝门的方向看去，“啊……”我顿时感觉皮好似被整块撕下来一般，我不由得叫出了声音。

那人马上跑了过来，是妈妈……

我想说话，但我感觉我似乎没有丝毫力气，甚至是说话，我的嘴，舌头，全是肿的，说不出任何话。

我看见妈妈看到我醒了，笑着哭了起来，随后马上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很多医生护士跟着进来。他们个个脸上都笑着，我也想，可我发现我不能。

不久，他们都走了，整间病房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不能动，不能说话，不能做任何表情，只能望着天花板。于是，我又想起了那天……头突然很痛很痛，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还是睡着了好……

于是我闭着眼，逼着自己睡觉。

梦里的我带着一个面具，我看见了牛哥。他跪在一边，低着头，似乎在忏悔。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睛又红又肿，一直看着我。“小凡……我……”“你别说了！”我用几乎没用过的口气打断了他说话。

他又低下了头，我就这么站着，他一直跪着，我们什么都不说。过了许久，我把面具扯了下来，甩在了地上。他缓缓抬起头，惊慌地看着我的样子，直往后退着。我像当初他对我那样步步紧逼：“怎么样？你要的你得到了？你高兴了？我这样你是不是很开心？……”

“没有没有没有……我没想到会这样，真的，我没有要这样……”我边退着，边惊慌地看着我。

“哈哈……哈哈……”我发疯似的笑着，笑着笑着又哭了出来，哭着哭着，我醒了。

我看到了姑姑的脸，她笑着看我，脸颊却带着泪珠。

不久，妈妈进来，低头和姑姑说了些什么，姑姑脸色差的难看，她们一起面带笑容地看向我，妈妈首先开口：“小凡，我们回家吧。”

我一听，立刻打起了精神，忍着剧痛扯出了一个笑容。姑姑和妈妈看到我笑了，也很开心，便开始收拾起东西。

我是被用担架抬进家的，从进家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床。我摸索着找到一面小镜子，我就一直握着它，我不敢看我的样子，又想看，犹豫再三，我做足了心理准备，用僵硬的手艰难的打开了镜子，慢慢地举到了脸的位置……

我小心地用镜子照着我的脸，一点一点移动，脸上，脖子上，胸前，包括手臂，手指全是红色的，似乎没有皮肤一般，露出嫩红的肉。这时，妈妈推门进来，看到我拿着镜子盯着看，赶紧抢了过去：“乖，别看了，来，妈喂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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