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她的选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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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灰蒙蒙的天,地上有明显下过雨的痕迹,空气潮湿。乌云压得很低,似乎要透不过气来。霁颜穿着一身绯色衣裙,拿着一把油纸伞独自来到杂货铺。店里只有一对夫妇在闲逛,男子满脸宠溺地看着挑选绣帕的女子。霁颜望着他们,突然想到了高奕而失神。
“相公,就这条了吧。”
“嗯。”男子转过身,不知冲着谁问道,“老板,这条绣帕多少钱?”
“一两。”他的身后传来一道低哑的嗓音。
“好。”男子走到柜台前,简单干脆地从荷包里拿出一两银子,而后又回来牵起女子的手,两人笑脸盈盈地慢步走出去。在那对夫妇之后,霁颜终于看清那个人——他们相对伫立,周夏安眼里翻涌着千涛万浪,但神色依旧平静。
“你还活着?”
“我没想过会是你。”霁颜一步一步走近他,眼神质问,“你怎么可以这么利用霁颜?!”
“是你。”周夏安眸色骤深,“你都知道了。”
“你知不知道霁颜她一直都在护着你,你怎么可以这么不择手段?!盼盼的死,是不是也与你有关?!”
“我答应过母妃,会不惜任何代价,完成她的夙愿。”
“你不会得逞的。”霁颜瞪着他的脸,“我会告诉高奕。”
周夏安没有任何害怕,“你若告诉高奕半个字,我敢保证他活不过今晚。我有能力让他平步青云,也可以让他摔到谷底。”
“你……!”
“选择权在你。”
“我真是不明白,霁颜为何要苦苦替你这样的人保守秘密?!”
“你不配指责她!”周夏安上前掐住霁颜的脖子,眼神狠厉,“从此刻起,我会派人盯着你,若你和高奕或是田子启或是任何不是霁家的人见了面,我都会立刻让那个人给高沈飞陪葬。”
霁颜呼吸困难,手里的油纸伞掉落在地,眼眶里挤出一滴泪水。周夏安感触到虎口处的一点温度,渐渐松手。霁颜揉着嗓子咳嗽了好一阵子,脸色越来越苍白。周夏安摸了摸手上的碧绿色指环,语气波澜不惊——“好好回去做你的霁家大小姐吧!”
霁颜抬眸瞥了他一眼,拾起地上的油纸伞,五味杂陈地走出杂货铺。也许是因为低压天气,长宁街上人烟稀少,她的身体虚无缥缈地走在路上,异常沉重。突然,街上刮起一阵冷风,她的步子一个不稳,幸好有手中的油纸伞撑着地才不致摔到。
“你怎么样了?”背后响起一道算是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她却假装没听到,继续往前走。
“你不能再强撑下去了,你自己的身体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吗?”男人抓住她的手很有力道,语气有些愠气,“我带你去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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