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初心
“初心，是我安静而勇敢追随的信念，而且以我生命所有，捍卫并保有它的纯粹。因为它最为敏感脆弱，一碰即碎，稍有冒犯，就会逃走，一起贪念，它便会消失。因此我极为小心，别人看来，已经是偏执狂傲，我只是无从解释。”
申锟似懂非懂，略微点点头。
“这就是我一心想要守护的东西，你如果要带走他，就踩着我的尸体过去。”无霜语带坚定。
“以命相博，就为了你的正义，你的初心？”
“对。”
“假如你面前这个人，不值得你救呢？”申锟忽然提出个疑问。
无霜一时沉默。
“又或者，这个人，根本不需要你救。”申锟似乎话中有话。
“你什么意思？”无霜察觉出申锟话语中的异样。
“我也不知道。”申锟抬头望了望天空，天空中繁星点点，像宝石一样晶莹，透亮。他叹了口气，接着说：“能上血薇门红榜的人，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这样的人，身边又怎会没有帮手？我纵横江湖数十载，也算阅人无数，你旁边这个人，表面上文质彬彬，但实际上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你了解吗？”
“我不需要了解，不管他是达官显贵，抑或是无名小卒，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追求的正义，亦是我作为一名剑客的初心。”无霜说完暗暗把左手放在剑柄上，默默运气，准备迎接一场残酷的战斗。
“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我的心中竟会澎湃着热血，这是多年没有过的事情。我突然不想和你打了，但我做不到，完成血薇门的任务，是我的职责。同时，你要明白，既然你选择救她，就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他是血薇门红榜第一人，是最高等级的追杀对象，你救他，就是与整个血薇门——江湖第一大杀手组织为敌，你想清楚了吗，就算你最终救了他，历尽千辛万苦救了他，但是，你的后半生，将遭到血薇门无休无止的报复。为了救一个不相干的人，自己的后半生将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值得吗？”
无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无霜，我是真的在帮你，以一个江湖人的身份。我见过太多的人，因为冲动干下傻事，结果后悔莫及。我不想你也这样。”
“谢谢你的好意，无霜心领了，但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不会再回头。也许这条路上，没有意想不到的风景，也许这并不是我本来要走的路，不是我本来要登上的山顶，但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不会念念不忘原来的路，也不会放弃，我会坚持走下去，因为我相信不一样的山顶也一样有美丽的日出。”无霜一如既往地自信。
“你觉得他会陪你看日出。”申锟突然把话题引到紫衣书生身上。
无霜心中的弦像被谁轻轻拨弄了一下，她面带红晕，望了望紫衣书生。紫衣书生看着她，没有说话，神情复杂。
是谁，青丝如雪烙进了我的心涯？是谁，笔尖轻触画卷难下深浅？杜鹃花落，颤动了谁的琴瑟？你的身影，憔悴、落寞，仿佛在吟咏思念，又像在低声诉说，一丝凉沁沁的悲伤，晕开了几缕落花的芬芳。伴随着一阵阵的清风，散漫交错，霭霭浮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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