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伍纪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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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西溪村陷入沉睡，野兽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在传递着什么消息。

蒙大夫去里屋拿出藏了多年的一小罐酒，顾逍致撑着简易的拐棍，一瘸一拐慢慢挪到屋外。

“喝一杯，攒了几年的好酒，便宜你小子了”

“几年的酒，还能喝吗？”对酒的质量持怀疑态度，蒙大夫佯装生气要夺过他的手里的酒，被顾逍致灵巧的躲过。

说是几年的老酒，闻着也没什么味道，一入喉，酒香清冽中带点甘甜，顾逍致忍不住给夸了两句，把蒙大夫高兴得坐在地上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

“要走了？”哼着小调的人停下转而问道沉默着喝酒的人。

“不急，腿还没好利索，”顾逍致一手撑着地，另一只手拎着酒杯，小口缀饮。

“外面的人怕是要急死了，”蒙大夫意味深长看着他，眼里慢慢的都是戏谑。顾逍致放下酒杯，淡淡道：“我不急就行了，其他的暂时管不着。”

“任性！”粗暴简单的对这个行为下了定义，“颇有点我从前的影子啊，一晃数十年过去了，在这里呆了都大半年头了。唉··”他这一声长叹夹杂了许多的无奈和怀念，引得顾逍致都看了他一眼，意思很明确：为什么不出去？

“外面的世界再好，可不清静，我老了，更想要清净的生活。”

“这算是逃避吗？”

蒙大夫瞪了他一眼，“什么逃避？只是··只是有些事··”他终究没有接着说下去，想来也是年少轻狂时不经意间欠了红尘的一笔债，否则又怎么解释一个小山村的老头子会娴熟的接骨，会疏通经脉，会不经意间流露出狂傲孤高的一面，这样的人隐居在山野真是可惜了。

“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现在这样，不可一世，认为世上没有人是我的对手，快意潇洒，四海为家。天下处处都有我的朋友，走到哪里都想要去管一番闲事，招惹了无数的是非，有人依旧支持我，有人渐渐站在了我的对面，身边的人劝我低调一些，不要太过张狂，可我不停。”酒入愁肠，蒙大夫免不了俗忆起了当年，“后来的事情本来都快要被遗忘了，没想到看到你小子那些往事一一浮现在眼前，我惹上了大麻烦，其实甚至不是大麻烦，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但那又如何，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不去招惹人家，偏偏人家要来招惹我，”

顾逍致听故事听得多了，对于一边讲故事一边抒发情怀的人耐心极高，越是这样的讲述，后面的故事必定曲折离奇，狗血无比，但今晚月色好，他半闭着眼睛，支棱起耳朵懒散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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