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姜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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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多事的不止姜祁彦，姜老太太也难得清静。元晴从台湾回来出了车祸，逃过一劫后给老太太打了打了电话哭诉，硬要老太太去看她。老太太去看了之后，心情更是沉重。

“夫人。我给您端点吃的过来。”家仆心里不是没有疑惑的，可是当了太多年管家，他早就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有些话该说，该怎么说，该在什么时候说，这都是大学问。姜老太太明显心情很沉重，让她静一静，她想说，也许就会说了。

桌子上的茶杯里还在慢慢升腾着热气，可握杯的人却不留余恋的走了。

家仆回到房间里，姜老太太已经用完餐靠在贵妃椅上休息。家仆站在门口看了一会，这么多年过去，姜老太太也老了，他还记得姜老太太刚嫁过来那副娇俏的模样，人也是极水灵的，即便过去这么多年，他仍记得姜老太太那双注了汪泉水一般的眼睛，可没有人能够抵抗过时间，姜老太太现在仍是美丽的，那是中年妇人的雍容与华度。似乎这个年龄段的人都喜欢借助些玉饰来修饰自己。姜老太太也不例外，她手腕处的玉镯子仍散发着玉润的光泽，可她的神情却是落寞与疲惫。

“夫人。”家仆不自觉的放低了嗓音，不愿打破这片沉宁的气氛，贵妃椅上的姜老太太半抑着睁开眼，看清来人后，挣扎着坐起身。

“把灯关了吧，晃眼睛。”姜老太太揉了揉吃痛的眉心，疲倦的皱着眉，家仆应声去关了灯。偌大的房间里，主门灯一关，房间就昏暗了下来，仍留了一盏书桌前的小灯保留这个房间最后的通明。

家仆抑着步子，走到姜老太太的榻前。她的面容在暖黄的灯光下若隐若现，眼目光也忽明忽灭。

“我今天去见了元晴，从前那样年轻生气的人竟然比我我这个半身都在土里的人还要惨淡，，看着像是要不行了一般。”姜老太太的语气带着惋惜，在这些人里面，她算是待元晴最宽容的，见她如今这般模样，她怎能不生惋惜。

“元晴小姐一定能挺过来的，她一向挺坚强的。”家仆说了句很中肯的话。主人说话给你听，有时候并不是真的要听取你的建议，她不过是想为自己的烦恼找到突破口，所以你也不必过于认真的回答，恰到好处才不会出错。

“元晴她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那样温柔的性子，竟没想到长大后出落得这样利落，她配姜祁彦是极合适的，她挑人的眼光并没有差到那里去。”姜老太太感慨颇多。

“可关键是在于祁彦少爷，他不喜欢。”家仆说了句实话。

是啊，就是一句“他不喜欢”就能说明所有的原因，人生里谁没有执念呢，执念之所以被称为执念，是因为久久放不下，并一直坚持。姜家的老太太坚持着，姜祁彦自己的坚持，“坚持”之间的碰撞，谁先松手，谁就败下阵来。

家仆一句话就点到中心，姜老太太被说得通透，久久晃不过神。她挺起的脊背像是突然被抽掉了椎骨，身子一下就塌了下去。脸上松弛的皮肤没力的搭在骨架上，岁月一走，毫不留情掠走了人们所在乎的东西。

窗外的风声呼呼作风，窗子关得紧实，冷风透不进来，只能在窗外折腾，屋子是老式的建筑，南方的城市不像北方，屋里没有地暖，更多的是厚厚的毛地毯，是捂手暖。家仆的屋子是木房，楼上的阁层地板铺得厚，赤着脚也不觉得冷。姜老太太掀开身上的毯子，赤脚走到自己的床前，捣鼓一会，端了个铁皮的盒子出来。

“这是元晴的，”她轻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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