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二把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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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杉被黄雨娇的这番洞看世情人性的高论的一时哑然。

床上两个并头而睡的女婴啼哭起来，黄雨娇抱了一个出来让她哄着。自抱了另一个，解衣喂奶。嘴里一会儿心肝宝贝的哄着，一会儿又大吐着养儿难的苦水。

珍珠送尿布进来，笑道：“夫人嘴上苦，心里可是乐滋滋的呢。”

黄雨娇笑道：“是乐得很呢。明日给你寻个门子嫁了，一胎生他三个四个的，保你乐个够。”

赵杉想起听梅姝过陈玉成有个尚未娶亲的堂兄，便道：“眼前确有一门好亲事。让你去跟梅姝做个妯娌，如何？”

珍珠羞红了脸，道：“殿下怎么还拿婢取笑，婢上次不是了么，要一辈子侍奉夫人。”

赵杉虽促成了好几门亲事，却并不想强人所难，笑道：“你慌什么，我不过是随口一。”却又想起敏行那日在酒宴上的怪异言行，便对黄雨娇道：“我听她那日的话，像是有些蹊跷，却不好直接相问，你得了空替我探探她的心思。”

黄雨娇噗嗤笑道：“还探什么探，不就是如你一般的心口不一。”

赵杉见她态度散漫，又语带讥诮，正色道：“不是与你笑，是正经要你去问。若真的像她的剃头挑子一头热我自会传信给梅姝，要李世贤收了心思。”

黄雨娇笑道：“信是要传，不过是要交代李世贤早备聘礼。”

赵杉仍觉着不甚放心，道：“你是亲口问过敏行的意思？”

黄雨娇道：“我是听讷言的。她们一母同胞，还能不知对方的心思。你忘了敏行看到那玉石镯子时的高兴劲了。她什么一头热的话，就是我先了聘不聘礼的话，觉着羞了。毕竟是从前赌咒发誓要随在你身边一辈子的，这一晌又在人前要嫁人，面子上挂不住。”

赵杉听她如此，方才觉着放心，道：“那就好。我是怕她心里别是藏着什么隐衷委屈。”

傍晚时，侯谦芳回了来，黄雨娇不计前嫌迎出门去。赵杉本有意留宿一晚，见他们夫妻两个脸上都有些羞羞讪讪的，也不好再做“电灯泡”，便就回去了。

次日刚吃过早饭，正在后园修剪桂树，黄雨娇却就来了。赵杉看她满面春色，眉目含笑，笑问：“和好了？”

“好了。”黄雨娇上前，握住她拿剪刀的手，笑着央告道：“你也快好了吧。不然，有饶差就更难当了。”

赵杉心知其意，嘴上却不答言，转嗔她道：“你不在家呆着，倘或两个孩子醒了哭闹起来，琉璃她们如何应付得来。”

黄雨娇道：“刚吃饱睡下，一时半刻醒不了。今日正逢开市，我陪你去走走转转。”

赵杉已有些日子没有出门走逛了，欣然而应。当即，换了衣裳，也不盛舆坐轿，只让许恩娘提个竹篮跟着听使，步行往油市大街而去。

二百六十二 把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