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乡异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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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腾空，震惊的不仅仅是李忠和季荀。太和殿上的一排脊兽中，排行第一的是龙兽，此刻龙兽也微微的张开了眼睛，只是脊龙高高在上，它那高昂的头颅原本只望苍天，水龙熄火时，龙首才微微前倾了一下，张开的眼缝也只是疑惑的看了看在场救火的三人，最后在沐央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确认并不是它等待的那个存在，“人类这些低等的生物，哼。”龙兽冷哼一声，又缓缓的闭上双眼。

沐央煞有介事的摆出各种姿势，并不是在行使什么玄妙的秘术，他只是随着自己的心意，希望顺势唤醒水灵。他分不清太平缸内的冰块化水后，旋转出的漩涡到底是因为自己的意念驱动，还是因为自己的臂膀带动的旋风卷起的。数次与水灵沟通，让沐央觉得每当以灵换灵，自己似乎能够与隐藏在水灵中的某种神秘的存在进行沟通。他甚至觉得，那些天地间无所不在的灵元，看似虚无缥缈，似乎是某种有意识的存在。

金銮禁军是军中精华，要担当守卫天子的重任，自然也会研究世间各路力量。尤其是季荀，已经修到悟道中阶的境界，自然对灵修之道颇有研究。这“运转五灵”神术一直是修灵之人向往的境界，传说中只有天赋异禀外加机缘造化才能窥得一二。

上古时代，战神蚩尤手下的风伯飞廉，雨师玄冥都能呼风唤雨，借用天地之力，曾让黄帝的大军陷入迷雾泥沼，险些助蚩尤夺取天下。而自此之后，这样的大神通则未尝再现人世，只有武侯在赤壁中，借来过东风，火烧连营，一战定乾坤，三分鼎天下。

沐央这调动水灵的一幕，让季荀和李忠看到后，不由得想起这上古仙术，不禁呆望着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少年。

太和殿的动静终于还是惊动了午门的巡营，脚步声由远及近，听动静很快就会赶过来，季荀权衡了一下，对沐央说，“如果禁军把你抓住，只怕你只能沦为别人的工具，看在你救火有功，我可放你一马，你最好还是尽快离开吧。”

“可是”沐央望了一旁的李忠一眼。

李忠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替他寻找秋枝的帮手，心中很是不甘，但是以他的经验，知道随之而来的一定会是金銮禁军大规模的排查隐患，宫里确是已经无法隐藏。只得点了点头。

“孩子，季荀说的对。你留着也没有机会在宫内行走了。”

季荀听到李忠的话语，眼睛一瞪，又想申明禁宫之内，任何人不得随意行走。

李忠和沐央心有灵犀，趁他大放厥词前，李忠化身灵鸦，飞到半空，指引着沐央朝无人的方向溜出宫去。等巡营感到的时候，只看到太和殿后被烈火熏黑的殿墙，还有一个光着身子，焦头烂额的前禁军副统领，季荀季大人。

太和殿的火情，连一直只躲在后宫，从不上朝的天子都过问了一句，原本就只是想震慑一下季荀的魏千岁刚好顺坡下驴，说是幸得自己安排季荀在太和殿门房值守，季荀忠于职守，及时将火情排除。

己未年这一场没有烧起来的大火，又把季荀送回到禁军副统领的位子上，还让沐央趁乱逃出了禁城，唯一失落的，是刚刚燃起希望，又重归失落的李忠，不过李忠也习惯了，已经苦等百年，再多等几年，似乎也不是那么痛苦。

沐央逃出禁宫后，先回到了北卫司，毕竟这里算是他的半个家。柳南星似乎并不意外，已经在他的房间里等着他了。

“央子，”柳神仙捋了捋胡子，“这里是一套新衣服，你身上那件已经旧了，这要过年了，换身精神点的衣服吧。”

“柳大人。”沐央虽然心头一暖，但是还是喊不出爷爷这个称呼，“这两天……”

哪知柳南星并不介意，拍了拍沐央的肩头，突然心中一惊，这孩子体内的灵元怎么如此纯净，而且比之前又厚重不少。嘴上却说，“孩子，过年了，咱们不提公务，好好过年。过了年你也年满十七了，什么时候能陪爷爷去醉仙楼喝一杯？”

这个要求出乎沐央的意料，这老神仙什么时候也开始喝起酒来了。不过对于杯中之物，沐央倒是有些好奇，点头应下。

柳南星似乎对自己的行踪并不在意，这让沐央长出一口气，毕竟午门盗殳被柳南星救回来后，自己曾答应过再也不轻易招惹帝王之气。这次原本想只是物归原主，没想到又生出如此多的枝节。

接下来是去拜访沈大人。门口的沈炼看到沐央出现，眼前一亮，“大哥，你可算是来了。你再不来，只怕沈大人的屋顶都保不住了。”

沐央揣测着沈炼话里的意思，沈炼也顾不得通报，引着沐央直接来到沈庭和面前。果然，沐央的出现让沈庭和眼前一亮。他拉着沐央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看的沐央心里毛毛的。

“沈大人。”沐央一拱手，顺势甩开沈庭和。

“好，好。”沈庭和长处一口气，“人能回来就好。这段日子没有受到难为吧。”

“多谢沈大人惦记。东西已经还回军械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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